“必须学习。”李牧低声自语，睁开眼，目光坚定。
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饭点了，李牧起身走出宿舍，准备去熟悉一下环境。
超神学院占地面积很大，环境很不错，确实有股大学味。
不过招生估计困难，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人。
走出男宿舍楼范围，李牧的脚步顿了一下。前方通往教学区和食堂的岔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抹熟悉的藏蓝色警服，在校园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琪琳。
她似乎也是刚刚才从宿舍楼下来，正站在路口，仰头看着高大的教学楼，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和对新环境的审视。
李牧迈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琪琳下意识地侧身望来，当她看清是李牧时，整个人明显一怔。
眼中瞬间涌动起极为复杂的情绪——有面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有回忆起自己当时濒死、衣衫被撕开的窘迫，还有作为警察，对自己调查对象突然成为“战友”的异样感。
李牧的感受同样不平静。
眼前这个活生生、穿着制服的琪琳，与那个倒在血泊中、胸口被能量束贯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他对“超级基因”这个概念有了最直观、最深刻的认知。
枪打不死。
“你……”琪琳率先开口，声音略带一丝干涩，她似乎在斟酌措辞，“你好。”
“你好。”李牧点头回应，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的伤，全好了？”
“嗯，醒来就在医院了，他们说……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很特殊。”琪琳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早已完好如初，但被洞穿的记忆却烙印在心里。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李牧：“还没来得及正式感谢你。在机场路，如果不是你……”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且你应该感谢那个天使，是她救了你。”李牧打断了她的话，他并不习惯接受这种生死攸关的感谢。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琪琳是执法者，李牧是她名义上的“嫌疑人”，两人又是生死一线的“战友”，这种身份的交错让对话变得微妙。
“一起去食堂？”李牧主动提议，打破了尴尬。
“好。”琪琳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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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的食堂宽敞明亮。李牧和琪琳刚走进去，就看到瑞萌萌正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份打好的饭菜，但她没怎么动，似乎在等人。
“李牧哥！”
当瑞萌萌看到李牧的身影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安心。
他真的也来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据说要上战场的地方，李牧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让她瞬间找到了归属感。
瑞萌萌高兴地站起来挥手，然后才注意到李牧身边的琪琳。
“琪琳姐，你办好手续啦？”瑞萌萌小跑过来，亲热地拉住琪琳的胳膊，又好奇地看向李牧，“太好了，李牧哥你也来了！”
“嗯。”李牧应了一声。
瑞萌萌看看李牧，又看看穿着警服的琪琳，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你们两个……认识？”
琪琳正想解释，李牧已经平静地开口：“她就是来餐厅抓我的警察。”
“啊？！”瑞萌萌惊得小嘴微张，完全愣住了。
抓李牧哥的警察，怎么会和李牧哥一起……还成了自己的舍友？
琪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解释道：“我接到报案，说鸿乐食府发生伤人事件，按程序需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她看向李牧，又看向一脸懵的瑞萌萌，忽然明白了什么，“报案人是杜冯祥，卷宗里说你动手是为了保护一个被骚扰的女服务员……原来那个服务员就是萌萌你。”
“是我不好，连累了李牧哥……”瑞萌萌的脸一下子红了，内疚地低下头。
“这怎么能怪你。”琪琳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而锐利，她看着李牧，眼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要怪也要怪杜冯祥。”
她轻轻拍了拍瑞萌萌的肩膀，目光却落在李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我看了卷宗。对付那种人渣，就该给他点教训。说实话，要是我在场，可能下手比你还重。”
作为一名警察，她见过太多因为证据不足或受害人胆怯而无法严惩的混蛋。
李牧这种干脆利落的出手，恰恰契合了她内心深处的正义观。
这一刻，那份救命之恩外，又多了一份价值观上的欣赏。
李牧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紧绷的嘴角似乎也柔和了一分。
瑞萌萌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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