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的意思是像是修旧时代的手机一样？把这主板和那个元件焊在一起？”
老兀鹫一头雾水地看着已经不在冒烟的芯片。
他不能理解这种粗暴的做法，他是来自旧时代的冬眠者，如果记忆没错的话，手机似乎不是这么修的吧？
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曾经的电工电子学院士身份是不是连新时代的高中生都比不过了，虽然这个年轻老板是个有些特殊的什么超能学院的高材生，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如此的……
老兀鹫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措辞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新时代的各种奇迹了，但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被人这样打击可真是令他难受啊！
他的表情古怪无比，皱纹也因为面部肌肉的抽搐扭曲而变得更深了。
“嗯……”
王钟毓含义不明地嗯了一声，似乎在认真地浏览着屏幕上显示的各种数据，但实际上却是心不在焉。
不管用了多少次还是这样的让人难以置信啊……
他又想起了在车中用手机读的那串信息。
【少年看着自己的新取回的芯片，他忽然灵机一动，既然这块芯片缺了一角，那把它补上不就修好了吗？】
【于是，激光笔随意地转动了一下，桌上的两块芯片合二为一，他作品的大脑诞生了……】
王钟毓眼角抽搐了一下，十六年了，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六年了，却还是没有搞清那部手机的秘密。
像是小说作家后台的程序，吸收了几百块大大小小的能量块也只提升了十几点的电量，疑似智能程度高于地星联邦军用超级人工智能的奇怪程序……
他有时候会想这东西是不是还有更多自己还不知道的特殊功能。
“系统，确认芯片没问题吗？”
“确认无误。”
温柔的中性电子音此时带了些认真的意味，这个声音是从王钟毓的兜里传出来的。
老兀鹫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的老板给人工智能起的名字都挺别致的，像是什么童话里兔子的菲尔、富有旧时代华夏元素的系统。
“咳…”
老兀鹫干咳了一声。
王钟毓瞟了老兀鹫一眼，不知道这个黑户老头在想什么。
“芯片完成了，唔，那台作品就可以组装起来试用一下了……”
王钟毓嘀咕了一句，然后拍拍手大声说道：“菲尔，组装任务交给你了，我去午睡了。”
王钟毓随手把那枚芯片放在了地上的一个圆盘上，那是一个清洁机械人。
菲尔的声音从一台电脑里传出：“祝您午睡愉快。”
王钟毓打着哈欠走出了这间实验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午睡愉快？总觉得听起来有些别扭呢？但午安也不对……
扫地机械人亮起绿灯，带着头顶的那枚奇怪芯片跟着王钟毓走出了实验室，顺便还开启了吸尘模式。
实验室内，老兀鹫又挠了挠自己的花白头发，然后继续着他的芯片比对工作。
王钟毓走过几段楼梯下到了地下更深处，他的卧室位于比实验室更安全的真正核心位置，即便他其实并不常住。
科技感十足的圆形银色门旋起，王钟毓微微低头迈步走进。
别看这墙壁和大门不算厚，但这种特殊材料可是他一年前研发出的特殊材料，经过测试，综合性能可以媲美从几个星系之外走私来的经联体现役主舰护甲，而且自己这还只是几块几厘米厚的轻薄板材而已，便可比拟半米厚的星舰外层装甲。
王钟毓嘴角露出微笑，开心地躺在了床上。
然后闭眼，随手把灯关掉，又说了一句：“系统，定一个三个小时的闹钟，如果我在三个小时内自然睡醒就把闹钟取消。”
“好的。”
被他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一个轻柔的中性声音。
王钟毓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墙壁，他用大腿摩擦着墙壁感受着凉爽。
他不喜欢开空调，所以即便这个像是安全屋多过日常居所的私人空间已经配备了完善的温控系统和新风系统，但环境却还是有些闷热。
不过，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只穿一条内裤、盖个薄被，然后贴在冰冰凉凉的墙壁上”的感觉。
并且在这种睡眠环境下，他不仅身体很舒服，思维也是发散而放松的：芯片处理好了，嗯，一台小型机甲当压轴够用了。
唔，毕竟只是区级黑市拍卖会的压轴，明天晚上卖完东西就去第二区……
时间足够，说真的这散伙饭他都有些懒得去，超能学院的毕业考试之前就在食堂聚餐了一次，这怎么又有一顿饭，莫名其妙……
王钟毓翻了个身，将后背靠在了墙壁上，双腿夹着被褥，迷迷糊糊地手臂揽住了旁边的一团没有收拾的被子像是抱着抱枕似的睡着了。
他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实现了自己的某一个野心或者理想之类……
是的，他的梦想与期望不止一个。
有些是野心与占有欲的作祟，但其中却也有童年的期盼，还有一些却是在经历得多了才逐渐变质的愿望……
“所以，我很确定……”
王钟毓梦呓了一句什么东西，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模糊朦胧的梦境中到底是确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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