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今天穿的高跟鞋,又走得飞快,祸不单行,她在转角处一歪,毫无意外地崴到了左脚。
她一头冷汗,发现瞬间连站都站不了,别说走了。
她掏出手机,想随便召唤个人来拯救她,一翻通信录却蒙了。路义希和薛蓓蓓都还在英国,而寒橘恩……
那个浑蛋正在胡天胡地,哪里还有空理她。
灯光昏暗的楼梯间里,陈晨突然觉得空虚寂寞冷,再也忍不住,哀哀哭了起来。
寒橘恩见电梯没有显示数字,就知道她一定是走了楼梯间,他不敢大意,一层一层地找,找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蹲坐在角落里,哭得像被人遗弃的小女孩儿。
他急忙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怎么哭了?”
她没答话,伸出脚便踹,他眉头一皱,捏住了她的脚,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他这才看到她脚踝那里肿起老高,碰一碰,她就横眉竖目地瞪他:“放手。”
他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要你抱!”陈晨很有骨气地挣扎,他刚才和元素滚过办公桌来的,她才不要他碰。
“那你自己能走?”寒橘恩被她闹得很烦躁,低下头就瞪她,“别胡闹!”
他凶人的时候格外可怖,明明是一张俊美的脸,生气的时候就跟修罗似的。她被他唬住,乖乖缩着不敢再动。
寒橘恩叹了一口气,抱着她走出楼梯间,进了电梯,到楼下拿了车,直奔附近的骨伤诊所。
到骨伤诊所的时候,诊所正要打烊关门,寒橘恩喊了一声“等等”,绕过去把她抱下来,快步走过去。
骨伤诊所坐镇的是个老中医,摆摆手:“不看了,我要回家了。”
寒橘恩皱了眉,一脚伸出去挡住快要关闭的门:“医生,帮我看看我女朋友,她的脚肿得厉害。”
寒橘恩很着急,连衣服扣子开了都无暇顾及,陈晨看了看老中医,又看了看寒橘恩,莫名就很想笑。
这个场景,也太想武侠剧里女主中毒,男主抱着她挨家挨户去求救的场景了。
老中医门关不上,没办法,只能让他们进去,给陈晨看脚。
擦跌打药酒的时候,陈晨喊得撕心裂肺,听得寒橘恩眉头直皱:“医生,你轻点儿。”
“轻点儿能好吗?”老中医没好气地看了陈晨一眼,“女孩子不能仗着有男朋友就各种娇弱,现在不是都流行什么女汉子吗?”
陈晨羞愧了,寒橘恩瞥了瞥她憋红的脸,笑笑没有说话。
从骨伤诊所出来的时候,陈晨坚决不让他抱了,像只独角公鸡一样,一跳一跳的,在玩金鸡独立。
她是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跳去,寒橘恩叹了口气,走过去胳膊一甩,把她整个人扛在肩膀上,丢进了车里,在她发出尖叫前先瞪她一眼:“闭嘴!”
一个晚上接连被吼了几次,陈晨彻底委屈了。
寒橘恩抿着嘴,视若无睹,一脚踩上了油门。
“寒橘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一路上,陈晨还不忘壮着胆子,试图跟他讲道理。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就不要纠缠不休了,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像言情剧里的矫情女主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应,“第一,我骗你我不是处女座;第二,我骗你我是男保姆;第三,你觉得我和元素还藕断丝连;第四,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要么是为了报仇,要么是情伤未愈,随便找个替身。”
陈晨瞪大眼睛一时无言,没想到这个人认识错误还蛮充分的。
“我说得对吗?陈晨。”寒橘恩直视前方,并不看她。
陈晨撇嘴:“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干吗还纠缠着我不放?”
寒橘恩用力抓着方向盘向路边拐,一踩急刹车,车子便七扭八歪地停在路边。他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有流光溢彩在闪动:“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一个为了逃避工作而隐瞒行踪的人,故意暴露身份,来LT的分公司上班,是为了什么?”
陈晨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寒橘恩也不强迫她,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一岁那年,父母因为飞机事故身亡,我是跟着我外公长大的,老头很严格,对我的要求很高,追求完美,要是按你的逻辑算,那他大概也是处女座。”
陈晨终于扭过头来看他。
他继续说:“我以前也认识很多女孩子,她们要么看中我的身份,要么看中我的脸。”
陈晨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看中你的脸?”
寒橘恩嘴角微微一抽,似乎回忆起什么痛苦的往事:“刚认识你那段时间,被你折腾得很惨,脸肿得像猪头,我都不敢照镜子,你难道会看中那样一张脸?陈晨,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陈晨努力稳住阵地不动摇:“世界上不看重脸和身份的女孩子一大把。”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的是你。”
以为会很艰难才能说出口的那句话,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口,陈晨转过头去看他,就见他眼里光彩更盛,连笑容都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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