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人族中已经有大势力同妖族交易，多自己一个也不算多。
周军心里一丝不安很快消散。
炼器之前，先处理两件事。
第一，筑基丹的下落要盘问明白。
第二，杀了冷如兰还是让她自生自灭。
看她现在这副模样，貌似就这么活着，更难受一些。
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嗬……嗬……”
女人喘着粗气，汗液黏着灰尘和乞丐没什么区别，身上残留着特殊的腥臭味。
“咳～”
周军清了清嗓子，琢磨着说点什么开场白。
“我把筑基丹、储物袋、灵石全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放我回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经过一番缠斗，冷如兰被彻底说服，惊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就像刚被家长狠狠收拾过的熊孩子，经过失败挫折之后，终于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啊？”
冷如兰确实很会配合。
周军还没张嘴，她自己就老老实实全交代了，虽然比赵仁杰差点……
“我七岁开始杀妖兽，八岁用小刀扎死一只妖族幼崽，十二岁阉了一个跟我表白的男修士……”
不等周军开口，冷如兰细数自己的“罪状”，原来碎玉城中层修士都有这爱好。
稍微来点压力就能说出自己一堆错误。
只有程血衣可以挑别人毛病。
小圈子待久了就会养出坏习惯，修士逢迎巴结多了落下病根。
老贼死了，毛病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不过老贼调教的好奴才，关键时刻也真省了不少麻烦，再不用周军多费力气。
“在哪？”
猪脸上横肉乱抖，从妖族角度看只会觉得可笑，人族见了却觉得狰狞。
地面上一滩水渍散开，淡淡的骚臭味在小屋里弥漫。
“嗯……唔……”
奇怪的声音响起，手指从山洞里夹出一个小巧的袋子。
还是门派修士花样多。
为了藏东西炼制这种特殊储物袋，妖族的二愣子打破脑袋也想不出。
它们只会往耳朵眼、嘴巴里，偷偷塞一些扇子、大棒之类的古怪法宝。
“收拾干净。”
周军看着红白相间，还有点发黄的储物袋，实在下不了手。
“嗯嗯！”
冷如兰手脚并用，努力把地上的水渍往角落里推，效用不大蹭的满身都是。
“你特么傻X啊？用清洁符！”
转身拿储物袋的功夫，回头就看见这奇葩的场景，周军差点没吐出来。
在妖族待时间长了，周军入乡随俗学的满嘴脏话，脾气也比以前暴躁许多。
他把清洁符扔到冷如兰脚边，嫌弃的躲到一边。
“是，主人！”
女人刚吃了回气丹，体内残存一点法力，足够驱使符箓所用。
在碎玉城当奴才久了，也是有好处的。
冷如兰从一个主子换到另一个，只经过短暂的适应，就很快习惯了。
这条毒蛇以前指不定怎么巴结程血衣呢！
想到这里，周军不由怒火中烧，愤然再起立，拉着冷如兰到洗漱间切磋。
妖族虽然糙了点，洗澡驱虫的道理还是懂的。
将近三十平的空间内。
泥浆池、碧水池、黄沙池、树皮池、震动池，一应俱全。
充分照顾了各妖族的生活习惯。
法阵流转之间。
周军只要躺着享受就好，潮水涌动不休。
………
一天后。
妖森堡市集。
不同于碎玉城拥挤不堪的街道，这里往来妖族稀少，门店大多关闭空置。
摆摊卖东西的也只有零星几个。
妖族小妖大多居住在各自部族之中，大妖们常年修炼很少外出。
自给自足的生活才是常态。
虽然有的妖族也会辅助修习符箓、阵法之道，但技巧手法简陋粗糙，能够熬过学徒期的少之又少。
妖森堡物产丰富，贸易流通却很疲软。
碎玉城像一架自动化运转的精密机器。
从生产到加工、销售，已经细化到每一个修士，门派统筹管理资源的力度空前强大。
妖森堡还只是一辆破旧的老爷车。
每个部件都各顾各的，平常谁也不搭理谁，一动起来就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妖族各部摩擦不断、配合生疏，能组织起来凑出完整建制，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各方都没有想到，它们竟然有挫败人族的一天。
千算万算，谁也算不到散修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过越是精密的机器，维护保养起来越是小心谨慎，小毛病没注意到就会出大乱子。
散修当牛做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也没当回事，估计大多数散修也没把自己当回事。
人族和妖族大战的紧要关头，偏偏就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是妖族蛊惑的散修，还是散修主动联系的妖族，或者有中间人奔走游说。
总之，在野心家的挑动之下，战事逐渐由稳定碾压变成失控溃败。
人族失去的资源修士，还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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