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聂离清然终究是久久不曾开口。
“还不动手吗？”聂离看向清然疑惑道。
此生已无意义，若是清然想要吞噬自己以成就天道无缺，聂离绝对不会生出一丁点的抗拒之意。
清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她的身形只是持续了一瞬便已消散就如百世前那一幕一样。
清然身影消散的那一幕让聂离也觉得有些眼熟，片刻之后聂离这才回想起百世前清然放弃自我成就聂离天道无缺之时仿佛便是这样的场面。
“那时……她和我说了什么么……”
聂离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却是忽然皱起了眉头来，他的心明明早已死去可为何此刻心绪猛烈波动起来。
聂离突然意识到自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遗忘了一些事情，一些在他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割舍的部分被人强行抹去了！
聂离头痛欲裂，他捂着脑袋痛苦的嘶吼着咆哮着，疯狂发泄此刻内心的哀痛。
聂离重返故地，古兰城遗迹外，聂离不知为何来到一处天坑外。
聂离跳入天坑顺着坑中密道前行便是通达空冥大帝棺木前。
不知为何聂离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似是在那棺木前曾发生过一些让他刻骨铭心之事，但聂离不知为何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聂离继续前行再度驻足之时便已是身处冥域世界之中。
一汪已经枯竭的深潭前聂离久久不愿离去，就在刚才他似是回想在此地曾有人与他并肩作战。
可那人是谁，聂离脑海中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逐一闪过，可聂离知晓那人并不是脑海中的这些人。
九重死地的最高层，聂离凝视虚空中那块已经崩裂的空间隧道，那一年他们就是在此飞升离开了小玲珑世界前往了龙墟界域。
聂离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少年时的那一幕，杜泽等人与肖凝儿逐一与自己告别，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聂离心中却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思念之情来。
无数模糊的记忆向着聂离席卷而来，聂离头痛欲裂再度抱头哀嚎。
这一世聂离明明什么都不曾拥有，可为何心中却不断生出遗憾与悔恨之情？
聂离陷入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在其意识消散之前他再次重温了那一世所见到的景象。
一片白光之中，清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对着聂离无声的说着什么，聂离通晓唇语自是能看出清然所说的应是一道人名，可聂离不知为何却并不能读出清然所指的人名到底是什么。
清然的身形逐渐模糊消散，白光骤闪刺痛聂离闭上了双目，待到白光退去之时聂离这才发现自己竟又是回到了圣兰学院武者初级班中。
不知为何聂离此刻心中生出强烈的冲动，一个健步便是迈到讲台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越所在的那张课桌。
“聂离！你要干什么！”
聂离不闪不躲任由沈秀挥来的教鞭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色的印记。
就连聂离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久到武者初级班中只剩下聂离一人，聂离的目光仍是死死的盯着那空着的座位，仿佛只要这么看下去那张空着的座位上便是能出现什么人一样。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聂离疯狂的自问，脑海中更是不断闪现出前世的种种记忆来。
也许是过了无数个纪元，又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聂离流下一行清泪，迷茫与失落的神情逐渐被满含着心酸的笑容所取代。
终于，聂离拾起了那本应被命运抹除掉的记忆，回忆起了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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