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梅森的肩膀，低声惊呼道：
“你居然能说服他？你是怎么猜到观察者也不希望布莱尼亚克完成这场‘生命升格’仪式的？他们不是不介入一切事务吗？”
“希望理事会的势力在眼下这个局面已经够强了，一旦布莱尼亚克真的完成了升格，本来内斗严重的理事会就有可能被他统一。”
梅森一边快步走向前方属于观察者的金色宫殿，一边小声解释道：
“那就是老a一直想要完成的事，你自己想想吧，统一于一个冷酷意志下的希望理事会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执行力。
他们会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对其他平行世界的清理，并在布莱尼亚克的主持下挑选出最后的‘幸存之星’以此结束冲击事件的持续。
然而，观察者一族的使命就是记录宇宙兴衰。
他们就像是宇宙的史官，只是如果被观察的对象都不在了，那么观察者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蛙图畏惧于布莱尼亚克完成这一次的自我蜕变，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更多关于冲击的真相？或许是因为他认为希望理事会被统一后会引来比冲击更可怕的事态？
但他从不开口说话，谁又能知道这光头是怎么想的呢？
这些谜语人真的最烦人了！”
带着这样的抱怨，梅森和希里进入了蛙图的宫殿大厅，他很快找到了一台看起来比伊述文明更先进的光子计算机。
应该是蛙图自用的设备，权限已经下放，让梅森可以轻松操纵它完成和其他位面的交流。
他也没有浪费时间，当即将腕表上被屏蔽的通讯请求转移到了光子计算机中，随后梅森双手离开键盘，任由眼前屏幕上划过一段段怪异的字符串。
这场面像极了远方的黑客正在攻破这台光子计算机的超级防火墙，而梅森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便是给那技艺高超的黑客一个入侵的接口。
在长达三分钟的数据入侵终于完成后，蛙图的光子计算机屏幕一闪如关机一样，随后又重新亮起屏幕，一个看起来有些颓废的中年人的脸投射在了屏幕之中。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黑色衬衫，手里捧着马克杯，满脸仙气就如连续加班了一个月的程序员老哥，但同时那双锐利的眼睛隔着屏幕盯着梅森。
几秒之后，他主动开口说：
“你好，梅森，我是巴特莫斯，听说你有些事要和我勾兑勾兑？”
“嗯，时间紧迫，所以我长话短说。”
梅森点起了一根香烟。
在深吸了一口烟气后，他对眼前这个科技力高到可以骇入观察者主机的“平行世界最强黑客”以及“数据之神”说：
“布莱尼亚克被我引进了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平行世界，他要在这里完成意识转移和生命升格，我需要你帮忙在这个过程里给他‘使点坏’。”
“布莱尼亚克？希望理事会里的智慧之神？”
巴特莫斯摇了摇头，一脸不感兴趣的拒绝说：
“那家伙的科技力比我强多了，我曾数次试图入侵他的放逐者号主机，但每次都会被他发现并升级防火墙。
我很理解他此时的存在形式。
以他的十二级智慧想要找到合用的躯体没那么容易，眼下既然决定做意识转移，其防护工作肯定已做到完美。
不是我不帮你，梅森。
你是我们认定的非常有价值的合作伙伴，奥特对你的评价甚至让我感觉到嫉妒，但我是个数据生命，我遵循科技发展的脉络，没办法如你所想那般骇入比我更先进的ai智能好吧，我说的再直接一点。
我或许可以做到你希望我做的事情，但我的逻辑告诉我这件事的付出、风险与我所能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
我的决策程序已对此作出了否定。”
“我又没说让你直接入侵布莱尼亚克的机械脑子，而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里最有趣的地方了。”
梅森打了个响指，说：
“布莱尼亚克这次给自己找到的完美之躯是个机器人！完美奥创的量子大脑里充满了可以被你随便摆弄和把玩的智能小零件。
你我都知道在这个领域里你就是至高无上的国王。
最完美最顺利的情况下，你甚至只需要在它的脑子里打一个响指，就能将布莱尼亚克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就像你在撕碎旧网时的轻松写意。
怎么样？
要一起干吗？”
面对梅森的邀请，巴特莫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又饮了口“数据咖啡”，他的影像骤然一变，庞大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无序跳动，最终形成了一个梅森完全看不懂的数据决议。
下一瞬，巴特莫斯的影像重新出现，他说：
“听起来不错，风险评估结果降低到中等，难度从不可能降低到了稍显困难，好吧，你说服我了。
我可以试试，但我需要一个大冗余的数据库硬盘来存储我即将分离的一条分体程序.”
“已经在制作中了。”
梅森点头说：
“我拜托这个世界最聪明的科学家制作了它，不过在你真正过来之前，我还是要和你谈一谈关于报酬的事。
你看，这么大的合作不谈点条件，你我都不会安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巴特莫斯露出一个程序员们特有的“羞涩笑容”，他咳嗽了一声，说：
“放逐者号！布莱尼亚克的那艘宇宙征服者飞船归我们。你可以随便拿走它上面的东西，但布莱尼亚克藏在船体深处的秘密之物，你不能碰！
也不许问那是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的。
成交？”
梅森看了一眼希里，这位群星会“大掌柜的”耸了耸肩，做出一副“你拿事”的姿态，因而梅森扭头看了一眼巴特莫斯，点头说：
“嗯，成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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