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时缓时急
“来，吃。”
“好好！”
男人们通红着脸，眼底的兴奋抑制不住，高举大碗吃酒，女子在一旁笑吟吟地上菜倒酒，让人好不快活。
“公子~~”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捧着酒壶来到许不厌身边，娇滴滴地往碗里倒着酒，身子躬着，那身显然与农妇不相符的低领衣裳间露出大片的雪白。
“来喝呀。”
许不厌目光闪烁，淡淡道：“我不喝酒，有水就行。”
“那奴家去给公子拿水来。”
说着，手掌不经意间划过许不厌的肩膀，轻飘飘地离去。
没人纠缠着，许不厌也没有动筷，只是低头瞧着酒碗和桌上的饭菜。
而他的邻座，郭定也是如此。
“不吃吗？”许不厌问了。
郭定偷瞥着周围，没有回应，而是操起筷子往碗里送菜，随后捧起饭碗往嘴里扒拉——至少表面上如此。
“……你不嫌脏吗？”
闻言，郭定动作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迅速扒拉饭菜后，继续往碗里夹菜。
就在他又要往嘴里送饭时，忽地蹙眉，放下饭碗捂住肚子。
一旁服侍的女子见状凑上来关心。
“公子，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啊不是。”郭定笑着摆手，“是我来之前吃过了，饱过头了，歇一会再吃吧。”
“原来如此，公子慢用。”女子笑着退去。
一旁，许不厌的眼睛盯着郭定捂住肚子的手，也是蹙起了眉。
“倒进去就算了，你还这样按一下，饭菜都揉在一起怕是成猪食了吧。”
郭定面色再度僵硬，本是悄然瞥着许不厌的眼睛也像是服了一般无奈地扭头直视。
“兄台，为何你演都不演一下？”
“因为我很强。”说着，许不厌瞥了眼饭菜，“不过你的选择是对的，饭菜里确实有东西，喝的也是。”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剧变，饭桌上竟是陷入寂静……
——完全没这回事。
“来，干了！”
“好好，李哥，来！”
该吃吃，该喝喝，兴奋的镖师们在饭桌上闹得热火朝天，完全没人在意这饭桌上安静得异常的一角。
不，也不是没人，从一开始，这大院的角落里就有隐晦的目光盯着与众不同的许不厌郭定二人。
郭定选择了开演，许不厌则是完全不在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就是……
“啊，我是不是不应该装作看不见？”
许不厌摩挲着下巴，“虽然在我看来，你这样演足够警惕但用处不大，但被我拆穿是不是不太好？”
“……兄台现在才说也太晚了。”郭定眼角抽搐着，眼神也没有再躲躲闪闪的，而是正大光明地与那些窥视他们的女子对上视线。
“我们说的话这是被听见了吗？”
“不好说，应该没有吧。”
他一手托着脸，另一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事实上，现在看不出什么。
“她们炒菜的时候加了东西，一种粉末，融入进去，现在看不见了。”
听着许不厌的解释，郭定眸子微颤，思考着。
“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调料。”筷子夹住的菜放入碗中，放下筷子，看向那些乐在其中的镖师们。
“但你看他们这幅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镖师们沉浸在酒肉之中，更有美人相伴，心神不知飘荡到了哪边，怕是上天了吧。
虽说许不厌他们并没有刻意敞开嗓子说话，但也没压低声音，可坐在他们旁边的镖师就愣是啥都没听见的样子，时不时招呼他们一同吃酒，被拒绝后也不管不顾回过头和同伴继续喝了。
显然，这并不正常。
也许是那些粉末的作用，又或者从那个刘东家处理香炉时就开始了。
“兄台，我们该怎么办呢？”
“无所谓。”许不厌很是淡定，“有危险我会出手。”
“兄台很自信？”
“嗯，我说了，我很强。”
不待郭定说些什么，许不厌话锋一转。
“现在，天色如何？”
郭定愣了一愣，随即望天：“完全黑了。”
“但在我眼里，这院子完全就是白天点蜡烛。”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还记得我上次问你天色是什么时候？”
“刚入席。”
“你怎么答的？”
“呃……”郭定努力想了想，“有些昏暗。”
“那现在你看的是什么？”
聊到此处，郭定瞳孔猛缩，怔怔地仰望悬着月轮的夜空。
太快了，黑得太快了，他们只是吃一顿饭而已，不应该这么快，而且，不是才刚扒拉几口饭吗，怕是片刻都不到。
郭定顿感喉咙干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妖术？”
“谁知道呢，可能是邪术吧。”许不厌也在仰望天空，只不过他眼里的是晴空，
“我看到的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应该陷入幻觉了，不止是眼睛上的毛病，还有对时间的感官也被模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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