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俗已是定局。
“会的，我们当然是朋友。”
夏焚高一边沉声回答着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苦生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俯下身子将脚下的大黄抱起。
大黄先是矜持地挣扎了两下，随后直接钻进了苦生的怀里，小腿一抖一抖。
“我们一定是朋友。”
夏焚高突然大声重复了一遍，这次的语气十分有力，眼神十分坚毅。
苦生猛得抬起头，真正的笑了起来。
在这一刻，面对未知的还俗，他心底里的那一丝迷茫消散了。
因为，他会有朋友相伴。
这一路，他有人同行。
“嗯，好朋友。”
“哈哈哈”
夏焚高也笑着挠了挠脑袋。
原本沉闷的气氛一扫而清，开始变得充满生机与朝气。
这时夏焚高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苦生你的俗世名是什么？”
他挑了挑眉头有些好奇，他一直没有问过这个，但他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好友的名字。
苦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一下子便愣住了。
他六岁就已经出家寒山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了。
至于他的名字？
过了一会，眼前的少年抱着大黄绕过了夏焚高，走向了小院门口，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了门外。
苦生转过身子，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月亮的陪衬下注视夏焚高，小圆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
他语气里有着怀念和不甘，他的声音在小院里甚是洪亮清晰。
“秦天，秦国的秦，天地的天。”
夏焚高望去，恰好撞上了少年的双目。
“你好，秦天。”
“你好，夏焚高。”
两个少年在大黄疑惑和迷茫的眼神中相视一笑。
两声轻笑，传遍了六百年寒山寺，飞出了麟越山脉，撞上了南山高原，越过了北部平地，在天地间、在山海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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