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之后，闪银马上是再次对林水心展现了她无与伦比的恭敬，作为一个忠诚的战士，优雅地半跪在了林水心的面前。
“请问，今夜我们要练习的功法是……？”
不是，闪银还真以为是要练功法啊，毕竟是个本分直线条的女生，这点还挺可爱的……
林水心认真想了想，她这种敏捷型剑修系的，自己不是不能给她提供帮助，但这并不是她成为自己道侣之前该考虑的问题。
所以林水心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走到了点心桌前，拿起了一根香蕉。
“别那么拘谨，要不先来吃点？”
闪银站起了身，但并没有过去，林水心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她变得更加谨小慎微。
毕竟练功法倒是好接受，搞任何别的事情都让人有些尴尬，闪银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
“如果这是必须的话，我会吃，请问我应该吃哪一个，你手上的，还是桌上的？”
“你跟你师傅之前也这么说话吗？”
闪银的脸色微微一沉，愤怒和不甘在瞬间涌起，但很快消失。
而后的解释，就十分平淡了。
“我和师傅情同父女，当然不会如此交流。”
“那和我呢？”
“对你，忠诚是绝对的，但感情不是。”
闪银的解释，正好对应了游戏系统内的两个数值，林水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的情感被系统给修改过，从而产生了一种和系统模式相似的潜意识。
毕竟很难让人觉得她是真的想通了，杀父之仇又不是堵在马桶里的污秽。
林水心决定探个究竟。
“我们的感情有可能到那一步吗？”
“我不知道。”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记仇？”
“战场上生死无常，而我们的忠诚又献给了根本不存在的大义，得到这种结果，是咎由自取。”
“那你现在对我的忠诚怎么解释，是大义吗？”
闪银沉默了。
虽然一直以来都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闪银能感觉到，对林水心的忠诚实际上是脑海里一种十分微妙的情愫，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而刚才在林水心提到了师傅之后，闪银得承认心中一瞬间是有愤怒涌起的。但就仿佛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皮球，怒气一进来就从四面八方漏了出去，只有要对林水心忠诚这一点，如同一个无赖强盗般久久停留在了脑海之中。
所以，如果要将这两者强行赋予联系性，闪银只能得出一个之前就在心底萌生，晦暗、邪恶却无比鲜美，远远超过了自己认知的怪异结论。
“我想看你爆炒骆璃欣和兔羽。”
林水心剥香蕉的手停住了。
刚才认定了闪银的本分，她马上就作出了如此惊人的发言，实属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他指了指手中的香蕉。
“你说的事情，该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你难道要用别的工具吗？”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报复？”
“死不了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报复。在修罗场中痛苦、纠结、嫉妒甚至绝望，还得在你的面前展现自己最为下贱的一面，只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
闪银说着，嘴角划过一丝奇异的笑容。
“除非您想让我看看，我会很感谢您的。”
林水心深吸了一口气。
他并不认为闪银本身是这样的人，系统对她的改变让她变得奇怪了起来，但她自己不会察觉。
但关于系统的事情，当然只能瞒着她。
毕竟她之前对术士联邦的信仰，本就是一种虚妄；现在不过是换了一种虚妄，说不定会比之前还要过得舒服一些。
有多少人，不是在谎言的欺骗中活了一辈子呢？术士联邦作为国家层面给予的是会被戳破的谎言，而系统这边的欺骗，则是永恒。孰优孰劣，一眼可知。
“你以为你能置身于事外吗，闪银？”林水心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除了对你的忠诚之外，别的事情，我的确想做个旁观者。”
“很抱歉，你做不到，我今天晚上让你来的真正目的，是让你成为我的道侣。”
闪银有些紧张地拉紧了自己那改良型决战女仆装的裙摆。
“非要是我？我认为她们几个应该能满足你……”
“我之前已经把雏莲的灵根通过献祭，给你了，你现在是我需要重点关注和培养的对象，我想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闪银没有回复，这件事情她心里门清。
那一瞬间产生的力量，的确是超乎了她对自己，更是对灵气、修仙这些事情的认知；而这份力量不可能有其他的来源，就是这位自称为不朽骸仙的林水心。
闪银之前以为是因为对这份力量的渴望，让自己产生了对他的忠诚，但可能其实不然。冷静下来之后能发现，这力量本身就是一个桎梏，自己已然是那蜘蛛网上被裹得老老实实的一只小虫。
“原来……比起看骆璃欣和兔羽受难，第一个被你践踏的，是我？”闪银有些颓然地笑了笑，“我的人生，还真是一个可悲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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