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概可以想办法谈谈了吧。”
转回身去的李悠努力不让自己向着地上那复仇后的产物看去，被那样折磨后的人遇到凶手后绝无可能心慈手软，何况那人已经化身了恶鬼。
只希望这么做能稍微平息掉恶灵的怨念。李悠看着那团‘烟雾缭绕’的黑影，心中暗道。
不管这个恶灵是不是那个饱受虐待最终惨死在手术台上除灵师，李悠都不想真的把事情做到眼里只有敌人这样绝对的地步。
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李悠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要谈什么的话，大概没有问题。”
正当李悠等候灰白猫的精神魔法时，一个陌生沙哑的声音突然回应了李悠。
在他的视线里，‘站立’在戴教授的尸体上的黑影缓缓转过身来，面孔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了。
“嗯？这倒是叫我有些意外。”
李悠眨了眨眼，认真打量起这个开始变得像是‘灵魂’的恶鬼来。
“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生前好歹是一个除灵师，在怨气冲散的时候重新复苏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恶灵只是说话没有动作，它与李悠和灰白猫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怨气冲散？看来只要找到怨念的源头，恶灵也是可以度化的嘛。”
李悠笑了笑，看来自己把这个姓戴的抓上来接受制裁倒是对的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恶灵的怨念是很复杂的东西。不是每个恶灵生前都是除灵师，算了不说这个了。除灵师成为恶灵，本身就是禁忌。如果不能自我了断，后果不堪设想。”
恶灵顿了顿，像是犹豫着什么。片刻时间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再次开口。
“小伙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千万答应我。”
李悠立刻想到了那个被姓戴的拿来摧垮这位除灵师精神的孩子......
“我的儿子被这个畜生藏起来了，他想拿我的儿子继续研究魂灵的领域。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送他回家。”
说着，恶灵竟是在他们的面前跪了下来，让灰白猫惊讶地咦了一声，扭头看向了李悠。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也不是一般人吧。如果能救回我的儿子，我，就把白玉京里流传出来的东西交给你。”
这一句话就像是在赌桌上倾注了一切的赌徒那样决绝。
“啊？白玉京？那是什么东西？”
但李悠根本没听懂恶灵在说什么......
“......白玉京是除灵师在灵域，也就是你所看到的‘魂灵的世界’里找到的唯一一处能够明确分隔两个世界的地方。那里据说是真正的‘神话时代’的东西，所以不少除灵师都渴望着能够在其中找到一点遗产。”
一脸懵逼的李悠扭头看向了灰白猫，这事情越听越玄乎，连‘神话时代’这种听起来就吓死人的名词都出现了，他真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告诉他，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神仙和各路妖魔鬼怪。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魔法师里从来没有流传过这种事情......”
见李悠询问的目光，灰白猫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好吧，看来你们虽然不是一般人，但圈子隔得太远。我简单......”
恶灵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悠却挥挥手打断了他。
“好啦，知道你想表示这个酬劳不一般。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虽然都不属于那个平凡的世界，圈子却隔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你们觉得珍贵的东西可能对我们而言并不如何。”
李悠认真地看着恶灵，不，看着那张中年父亲的脸，抿了抿嘴唇。
“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的，但至于酬劳就算了。对我来说，可能请我吃一顿沙县小吃要更好一些。”
灰白猫看着李悠认真的侧脸，眯起眼睛，却闭口不提一句话，算是默认了李悠的决定。
恶灵看了看灰白猫，又看了看李悠，忽然用力咳嗽一声，用力地将脑袋磕向了地上。那声音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灵体磕出来的，无比响亮。
“谢谢，谢谢！”
说着重复的话，做着同一个动作的恶灵，在一声声谢谢中逐渐黯淡了身影，而后，彻底从这世间消散了。
李悠不知道这位无辜的父亲去向了哪里，他只能像朋友圈里对使者刷过的哀悼那样说上一句：一路走好，愿天国没有伤痛。
等到古屋里的黑暗最终散去，屋外的光辉重新钻进这所年老的房屋后，李悠瞥了一眼戴教授的尸首，对灰白猫说：“现在我们又有新问题了。”
“我会把这些痕迹都抹干净的，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身体问题。与恶灵战斗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你应该......用了不少魔力吧？”
灰白猫有些惊讶地看向李悠。
“你在担心我吗？放心吧，我没有大碍。这么一点点魔力还侵蚀不了我，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给你灌输魔力的话来。在契约真正完成以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用猫爪子拍了拍李悠的肩膀后，灰白猫从那里跳回了地面，向着戴教授的尸首走去。
李悠看着灰白猫的背影尴尬地笑了笑，下楼回到地下室里将刘诗雨背了出来。在离开地下室以前，他再一次翻找了地下室，却仍然没有找到关于‘恶灵’的儿子有关的情报。
正所谓狡兔三窟，也许姓戴的还有其他据点，用以关押抓来的人。李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线索都已经断在了这里。
“唉，这个当爸爸的，你拜托我帮你救出儿子，你好歹也告诉我你儿子被关在哪里吧。”
差点就要掘地三尺的李悠一边背着仍在昏迷中的刘诗雨上了楼，一面自言自语道。
“真是的，笔记上也没有记录什么巢穴的地点，只有一堆看也看不懂的数据和名词。这下真的头大了，装逼要装成傻逼了。”
苦苦想不到办法的李悠苦恼地用戴教授的笔记本拍着自己的脑袋。
也许，敲脑袋还是很管用的。
看着随手掌晃动的笔记本，李悠忽然想起了昨夜的经历，想起了那本突兀出现在他面前的笔记本，也想起了有一个魂灵跟在他身上的事来......
“卧槽！？难道说这也有关系？”
李悠一拍脑袋，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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