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这个老杂碎，一向这么嫉贤妒能，往后你就知道了。”
靓坤既然抛出了沙田的地盘这个诱饵也要力撑周正阳上位，当然要趁机给蒋天生疯狂上眼药。
周正阳没跟他扯那些虚的：“关于大飞，你知道多少？”
靓坤少见地流露了几分为难：“大飞是个老油条，资历也够，别看他恶心扒拉的讨人嫌，其实跟谁处得都还可以，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要说的话，他在经营上并不擅长，这段时间你看的场子我把业绩拉一拉，赢过他不成问题。”
洪兴的所谓揸FIT人竞选其实是一种非常不严肃的程序，因为这样的例子本身就很少，难以相互参考。
如果说有什么恒定的标准，那大概就是四个字“心服口服”。
靓坤提出让周正阳走“经济胜利”的路子，他觉得并不那么保险，因为大飞是蒋天生推出来的候选人，肯定会得到来自这位龙头的帮助。
按周正阳的性格，他更喜欢一劳永逸的方式。
周正阳对于这次上位揸FIT人的事情非常重视，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在大飞那边貌似还有一个消息来源。
“阿聪啊，我是阿阳……”
周正阳当巡警时候的搭档阿聪如今正在大飞手下卧底，他约了对方出来见一面，准备打听打听情况。
按常理来说，他们两个卧底肯定是不能私下见面的，所以周正阳没有通过他们的上线老张。
话说回来，本来也不应该选他们这两个相互认识的搭档同时做卧底，所以说都是老张造的孽。
“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关于大飞的家庭关系，你知道多少？”
阿聪并不知道周正阳跟大飞竞争揸FIT人的事情，他也没问，直接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大飞有一个亲妹妹，现在叫KK，以前叫猪仔包，带了一班小姐在夜总会做妈咪的，是铜锣湾大天二的女朋友。”
“他的女人叫阿琪，出身风尘，不过跟大飞一样满身江湖气，重情重义而且有血性，文能够管理账目照看生意，武可以上街茬架提刀砍人，跟大飞的感情很好。”
阿聪在大飞手下已经卧底了一段时间，还是有点料的，不过这些都不是周正阳要知道的。
“大飞十几年前有个女朋友叫作阿玲，你听过吗？”
“没有。”
“帮我查查。”
阿聪没有过问他哪里听来的，也没问他要干什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阿阳，有件事之前我就一直想告诉你。”
“你说。”
“是关于阿芝的，其实你们两个分手之后她特别伤心整天以泪洗面的，我知道你应该是有苦衷的，所以才找张警司申请来当卧底。现在我可以帮你解释，不如你去看看她啦？”
周正阳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难怪阿聪这样的乖仔居然想到当卧底，听起来他是为了自己的妹妹。
“你不会是妹控吧？”
“妹控，什么意思？”
阿聪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也大概明白了，笑着解释道：“有件事我以前没有告诉你，阿芝小时候其实走失过，我们全家人都觉得很对不起她，我老豆老母临终前叮嘱我一定不要忘记找回妹妹。”
“我找了她很多年，你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刚刚自己回家，虽然对于这些年被拐卖的经历只字不提，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我想着让她多几个朋友，所以才把她介绍给你的。”
原来还有这一出。
阿芝其实是个温柔可人的女朋友，周正阳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答应会去找她。
“考虑考虑你自己吧阿聪，早点跟老张说让你穿回制服，不然的话当卧底没有好下场的。”
阿聪以为他说笑，因为周正阳自己也是一个卧底。
周正阳没有解释他这个放飞自我的卧底，跟阿聪那种老老实实被上司坑的卧底根本就是两码事。
看在这次帮的忙，他本打算送一场功劳让阿聪回去复职。
但没想到的是，居然一语成谶了。
“阿聪死了。”
就在他们见面之后的第二天，老张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告诉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周正阳愣了一下：“怎么死的？”
“暂时还不知道，从尸体上的情况判断，阿聪生前遭到了残酷的刑讯逼供，很可能是他的卧底身份暴露，被社团除掉。”
老张简单介绍了情况，然后话锋一转：“昨天晚上我接到阿聪的报告，说你们两个见过面，但没有汇报详情。”
“阿阳，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无法确认阿聪在刑讯之下有没有透露你的消息，也不排除就是有人通过你才确认了阿聪的身份，你必须如实地说明你们两个见面的事情。”
阿聪真是个老实孩子，明知道他们私下见面是违规行为，居然还报告了。
周正阳对老张就没那么推心置腹了，而且他很肯定，阿聪的暴露应该与自己无关。
因为自己如今都要竞争揸FIT人了，而阿聪只是大飞手下一个普通小弟，位置比他重要得多，如果自己暴露了，没道理只动他不动自己。
“我们两个见面，是因为阿聪说他可能发现了重要的情报，但还需要进一步查实。”
“这条线索我会继续跟下去，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他说完这些就把电话给撂了，一点都没有给老张面子。
上线张警司在电话那边也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周正阳的态度，而是他卧底以来第一次主动说要完成任务。
至于说是阿聪主动约的他，这一点老张其实是不信的，因为阿聪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情。
周正阳之所以那么说不是为了甩锅，恰恰相反，他是有个大功劳要送给阿聪，即使如今阿聪出了事也没改变他的心意。
阿聪既然死了，周正阳让他打探的事情当然不会有回音，所以只能安排其他人去调查。
还有一件事。
阿聪昨天跟周正阳说到了阿芝，本来只是作为哥哥的关心，现在几乎变成“托孤”了。
周正阳本来打算把大飞的事情了解再去找她的，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只能提前过去。
他当然知道阿芝的住处，不过到地方一看，却再次发生了意外。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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