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又出来蹦跶了？”小李凑过来看，“不对啊，赵刚不是还在看守所待着吗？”他突然想起什么，“会不会是重名？或者.有人故意用这个名字混淆视线？”
小王举着修复好的监控截图跑过来，屏幕上的面包车车牌隐约可见“辽 A72XXX”。“车管所那边回话，这辆车登记在‘北山货运’名下，法人是个空壳公司。”她指着车主照片，“这人戴着鸭舌帽，但侧脸轮廓和周明有点像。”
凌晨五点，信息中心的泡面桶堆成了小山。张辉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每跳一下，都像敲在神经上。“把周明的社交账号再扒一遍，”他揉着发红的眼睛，“特别是离职后的动态，哪怕点赞记录都别放过。”
小李翻出周明的微博，最后一条停留在三个月前：“有些账，总得算清楚。”配图是张仓库的远景照，角落里有个模糊的人影。“这仓库看着像北山物流园，”他放大图片，“但这人影.穿着阳光科技的工装。”
“又绕回去了。”王帅把烟头摁在空饭盒里，“从任涛到张宝华，现在是周明，都和阳光科技脱不了干系。”他忽然想起什么，“张法医说周明的牙齿特征和任涛很像，会不会.”
“不像，”张辉打断他，“任涛的智齿是水平阻生，周明是垂直萌出。”他调出两人的牙科档案对比，“但他们都做过正畸，用的是同一家诊所的托槽。”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匹配提示——周明的公积金提取记录关连到一个租房合同，地址在物流园附近的老旧小区。“总算有新线索了，”小李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桌腿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我申请去查这个租房点！”
张辉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信息中心的屏幕还在闪烁，一千多条信息像摊在面前的乱麻。他拿起周明的卷宗，忽然发现扉页边缘有行小字，是法医张凯的批注：“舌骨断裂形态与张宝华高度相似”。
“把张宝华案的卷宗调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对比两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共同联系人。”打印机再次运转起来，这次吐出的纸张上，两个名字被红笔圈在了一起——田丰、李彪。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信息中心，张辉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杨林发来的短信：“通风口纤维比对一致，来自阳光科技 2015款工装”。他望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姓名和日期，忽然觉得这漫漫长夜的煎熬，或许只是揭开更大黑幕的序幕。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给“阳光科技”四个鎏金大字镀上了
一层暖光。张辉带着小李和小王站在公司门口，一夜未眠的疲惫在刺眼的阳光下无所遁形。每个人的眼底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脚步也有些虚浮，唯有手里的卷宗还被紧紧攥着，仿佛那是支撑他们前行的唯一力量。
“都打起精神来，”张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底气，“进去之后，按分工来，仔细询问，别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指纹让视线有些模糊，他却懒得去擦，心里只想着赶紧开始调查，早点有个结果。
三人走进阳光科技的大厅，前台小姐甜美的笑容在看到他们身上的警服时，瞬间僵住了。“请问.三位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电话，似乎想通报什么。
“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张辉亮出证件，“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麻烦找一下你们负责人。”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装、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警察同志，我是公司的副总，姓刘。不知道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们在调查一桩案件，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近期有没有人员失踪。”张辉开门见山，拿出死者的颅骨复原图，“你们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刘副总接过图片，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眉头紧锁：“这人.看着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们公司最近没听说有谁失踪啊，员工考勤都挺正常的。”
“能把你们公司的员工名册给我们看一下吗？”小李在一旁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昨晚盯着电脑屏幕太久，现在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可以，可以，”刘副总连忙点头，“我这就让人去拿。”他转身吩咐了前台几句，然后又转过身来，一脸讨好地说：“警察同志，要不先去会议室坐会儿？我让前台给你们倒点水。”
会议室里，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让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压抑。小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他连忙用手捂住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这破案子，查了这么久，一点头绪都没有，”小王低声抱怨道，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昨晚看了一千多条失踪信息，眼睛都快瞎了，结果啥也没对上。今天来这儿，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别瞎说，”张辉皱了皱眉，“说不定线索就在这儿呢。”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之前的调查一次次
碰壁，让他也有些疲惫不堪。
很快，人事主管拿着一沓厚厚的员工名册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张辉：“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公司所有员工的名册，包括近期离职的。”
张辉三人立刻围了上去，开始一页页翻看。名册上的名字密密麻麻，像一群蚂蚁在纸上爬，看得人眼花缭乱。每个人的信息都大同小异，姓名、年龄、入职时间、岗位.枯燥的内容让本就昏昏欲睡的三人更加疲惫。
“这都什么啊，”小李翻着翻着，忍不住把名册往桌上一摔，“看了半天，没一个对得上的。这年龄、长相，差得也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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