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惩罚
贾母与王夫人不在家，贾珍与贾琏彻底放飞自我了。
头两天还是偷偷摸摸地见，到了第三天就是光明正大。
兄弟俩天天聚天天喝时刻想着取乐子。
贾珍卖了宁府两片地得了些银子，而贾琏则趁贾母不在家又去偷了。
这样兄弟俩手头都有些银子折腾。
同时他们还在做一件事儿，争取赶在贾母、王夫人回来之前，将暗中监视他们的人全部查出并撵出贾府。
这件事儿要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难就难在他们兄弟俩心里没底，根本不清楚到底哪些人在宝玉做事儿。
容易就容易在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出钱让利，总会有人选择背叛。
喜儿与兴儿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然而，有一点贾琏忽略了：他偷东西在前，而清算人在后。
所以，暗中监视他的人，立即偷偷跑到新贾府那边而，向贾母报告去了。
而此时凤姐刚好也在。
贾母当然很生气，恼怒地道：“这个孽畜，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敢做出这种事儿来，待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那报告的人又说，自老太太与太太来了这边之后，贾琏与贾珍每天聚在一起吃喝玩乐，贾珍还把宁府的地儿卖了。
贾母气得脸色铁青，斥道：“不知道卖地会被人戳脊梁骨吗？”
凤姐原本心里就有气，鸳鸯一来就告诉她关于贾琏的糗事儿。
当时若非平儿与秋纹拦着劝，她即刻就要去告诉贾母，贾琏这种人不能惯。
随后凤姐又去请教宝玉。
宝玉同样不赞成要告诉贾母。
凤姐这才作罢，可心中一口气堵着慌。
今儿刚好又听到贾珍、贾琏兄弟俩做糊涂事，尤其是贾琏，居然还偷东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凤姐这时候还在气头上，也顾不得鸳鸯什么感受、会不会受委屈了。
对贾母说道：“我也不妨实话告诉老祖宗，你的好孙子可不止偷过一回。”
于是将贾琏从前每当手头紧时，总是叫鸳鸯打配合，不久前还偷过一次呢。
鸳鸯羞得脸色通红也不敢看贾母。
凤姐接着又说道：“我也不怕老祖宗骂我说话不得体，反正是你的孙子，偷去也就偷去了。关键最可恨的是，他偷去从来不干正经事儿，只知道吃喝嫖赌，更多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
“鸳鸯，可有此事儿？”贾母问。
“对不起！”鸳鸯吓得赶紧跪下。
“你先起来，这事儿主要责任不在你。”贾母虽然生气，可脑子没有气糊涂。
鸳鸯颤颤巍巍地起来，仍不敢与贾母的眼睛对视。
“第一责任当是那个不成器的孽畜，其次在凤丫头。”贾母质问道，“凤丫头为什么从前不告诉我这些？”
“对不起老祖宗，我确实有知情不报的嫌疑，老祖宗想怎么惩罚我尽管来，我毫无怨言，这是我应得的。”
“你们一个个都说孝敬我孝敬我，可实际上，对我总有欺瞒。”贾母怒道，“我才来这边儿也没几天，居然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这以后还了得？”
“老祖宗要怎么惩罚我们？”凤姐问。
“你们稍后再说，先把那个孽畜绑起来饿他几天，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贾母一声令下，打发人先回原来的贾府将贾琏绑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至于凤姐与鸳鸯，这时候贾母当然不会惩罚了。
凤姐配合贾琏那是从前的事儿。
鸳鸯帮助贾琏，一来对贾琏还抱有两分希望，二来相信凤姐在贾琏有偿还能力，那也是从前的事儿了。
况且，主谋是贾琏，其他人不过是受他的指使。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贾母也意识到了：她虽是辈分儿最高的，但这里似乎不是她发脾气的地方。
传话的人去了。
贾母唉声叹气，不知道说什么。
凤姐恨不得这事儿闹得越大越好，无奈贾母不想这样做。
鸳鸯并没有因为凤姐将她祭出来便愤恨凤姐，其实鸳鸯自己也深感愧疚，尤其得知贾琏骗她后，早就想对贾母坦白了。
如今被凤姐挑明，鸳鸯多少还有几分感激，这种事儿越早挑明越好。
此时的贾琏，还在取乐而不自知。
待有人捎回贾母的指示，吓得贾琏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随后便有人一拥而上将他捆绑起来。
贾琏得知，也没什么可说的。
贾母对他采取任何惩罚的方式，他告诉自己都可以接受。
贾赦闻讯，拿着鞭子就过去了。
见了被绑的贾琏，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鞭子将贾琏一顿猛抽。
一边抽打还一边说：“我是没有教育好你这个畜生，可也从来没教你偷东西，你竟欺到老太太头上，看我不打死你。”
一鞭子一鞭子抡下去，打得贾琏痛得哇哇直叫，贾赦自己也气喘吁吁。
但显然贾赦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贾赦打贾琏也不是一次两次。
都知道贾赦的脾气，贾琏为何挨打的原因也找到了，所以这时候没人敢劝。
只有邢夫人闻讯赶来了。
不过邢夫人更多也是听贾赦的话，可不敢像王夫人当初那样，直接拉着贾政哭诉不让贾政继续打宝玉了。
邢夫人来最多问了两句，大概弄清楚后便在旁边沉默不语了。
似乎贾琏被打得多惨，她也没放心上。
很快消息又传到贾珍耳里。
贾珍想了想，连忙往西府那边赶。
他赶来时，贾琏被打得遍体鳞伤，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怎么打成这样呢？”贾珍蹲下问，看到遍体鳞伤的贾琏，他忍不住落泪了。
贾琏实在没有力气回答，直觉全身疼痛厉害，脑子里嗡嗡作响。
而此时，贾赦与邢夫人都不在现场。
贾赦打完贾琏就离开了，至于地上的贾琏是死是活，他压根儿不在乎。
还是贾珍来帮助贾琏处理伤口的。
也是贾珍派人将贾琏先安顿好，然后又派人请医生快来看看要不要紧。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时候贾琏才看出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对他好。
然而这个问题不想也罢，只要一想，就觉得自己原来是个可怜人。
真没几个人真心待他，包括邢夫人在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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