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由感光细胞组成。这些感光细胞收集到电磁波,转化成为生物电信号,通过神经系统传导到大脑中。脑神经元细胞接收到这些生物电信号,解析这些数据,设计出一个模型,架构起一个形象,渲染成为一个人性。这个过程完全是‘机械’的过程,如同电脑操作的过程一模一样。
“你不觉得这点非常有意思么?你的大脑明明就待在黑漆漆、一点光都见不到的脑壳中,只能从脑壳前面的两个小洞看到反射进来的光影——甚至这都不是影子,而是被过滤、加工、转化之后的电信号。然后,居于这个无光无色的洞窟中的脑子,就生出一些想法,一些看法,一些态度,喜爱也好,厌恶也罢,都是这个被锁闭山洞中的家伙,从墙上的斑驳的影中获得的结论。他根本就没见到真相。”
“你说得,好像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谈到的洞中观火比喻?”我问到。
“是的。先贤大哲们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比喻、假说和故事来向世人揭露真相。遗憾的是,人类被语言这个枷锁束缚,无法自由挣脱,只能片面猜测另一个人使用有规律的声音作为媒介、传递出的词汇和语句背后的体验。”小光说,“你看到的爱丽丝的形象也好,我的形象也好,王巨君的形象也好,都是你的脑袋在漆黑一片的洞窟里,基于传入的数据加工而成的。当然,如果你的大脑加工方式与别人的方式基本一致,获得的信息源数据也基本一致,你俩看到的形象自然基本一致。但一旦你们每个人获得的信息源数据不一致,加工过程也受到其他因素干扰的话,结果肯定是千差万别的。”
“你这么说,我有点懂了。”我说到,“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世界,只能说是‘大同小异’的,并不能说是完全相同的。这是因为我们每个人获取信息的源数据,比如视觉、听觉并不完全相同;而同时我们每个人加工数据的能力也不相同,比如我们每个人所受的教育、思维的逻辑、好恶与欲求都各不相同——这最终导致我们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是真相,而都是‘自以为是’的主观映像?”
“你理解到了关键点。那么,我问你,假如你想获得世界的真相,要怎么做呢?”
“尽量减小主观的影响,尽量加强客观的……我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动词来描述。因为主要描述了,就似乎是主观的。只能说,尽量客观吧。”我回到到。
“你说得非常好。”小光说,“现实,与梦境,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没有太大区别。现实与梦境,不过都是主观的外化,感受的幻觉集合而已。只不过所谓的现实,可能逻辑连续性更强一些;而所谓的梦境,只不过是更多地表现为无逻辑的跳跃性而已。”
小光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所以,你看到的爱丽丝的形象,只不过是她在这个宇宙中客观的存在,在你脑子里幻化出来的结果而已。唯一的区别是,她的形象比别人的稳定度低一些,变化度高一些而已。这是因为她的本体是一位来自更高维度的宇宙的生物,而此时爱丽丝不过就是投影;投影嘛,自然稳定度没有那么高。然而,王巨君的形象,难道不也是一样的幻化的结果么?只不过就是王巨君的形象,稳定度稍微高一些而已。这一高一低之间的差别,甚至都不是很大的,毕竟依然还是人的形象嘛,又没幻化出什么别的物种来。”
“这件事让你一说,好像就变得很简单的样子。明明是极其罕见和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笑着对小光说,“我又想起很久之前你对我说的,要客观的观察,不要轻易下结论,特别是要学着接受一起不可思议,要学着‘见怪不怪’。”
“对呀,见怪不怪是很必要的呀~”小光笑着说,“世上哪有什么怪事,不过就是人心自己幻化出来古怪的虚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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