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九云书院之中。
这里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建筑，四周的墙壁上排列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橱，上面摆满了巨型厚重的书籍，无一不彰显着知识的沉淀和积累。
书院院长，一位威严肃穆的中年男子，站在书房的正中央，凝视着两个来访者。
这两人分别是书院学监李婉晴和九云县县令具龙城。
具龙城年纪虽轻，却眉宇间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他凝视着院长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沉思之色。
书房顶部的天花板透过一道月光般的光线，将每一个物品都投影成两份儿，显得格外凝重肃穆，仿佛黑暗中隐匿着某些神秘的东西。
此时气氛有些压抑，仿佛所有人都被那无边无际，涌动不止的气流所吞噬。
“李婉晴，你刚才说，他杀人了？”院长方无心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仿佛一口潭水静静流淌，但却让整个书房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李婉晴神情从容，点了点头，她深信不疑地说：“没错，院长，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尸体已被焚毁，相信地保队在一个月内不会有任何察觉。只要具县官能够帮忙，我们就万无一失。”
具龙城身穿官服，上面绣着九朵彩云，他说：“你说得对，李学监，你的眼光很不错。我会派人前去楚云村，深入了解那个学生的家庭背景，并为他安排好住宅，让他能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学习。如果事情成功了，这将是一桩奇迹。”
“谢谢您的帮助，院长。关于经费的问题，我会从自己的经费中扣除一部分。”李婉晴点了点头，并表示感激。
她对自己的学生充满信心。
如果楚天歌在一个月内能够顺利考入童生，并在三年内成为秀才，那么她肯定会连续获得两次朝廷嘉奖，价值至少万两白银。
然而，即使大云王朝现在表面看起来安宁无恙，情况似乎正在悄然变化。
据说，一些怪异的妖兽在各地出没，边境也不再平静。
虽然大云王朝有着紧密的十万里护国城墙保护，但这些妖族正变得越来越不安分，这让各地都在偷偷增援前线的读书人。
作为一个备选力量，楚天歌是不可或缺的。
李婉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不是先把楚天歌悉心培养起来，对他百般呵护，满足其需求，那么将来此人何时会自发报效大云王朝？
李婉晴三十年的教学生涯中，从未出现过什么例外。
当然，七年前那次事件可以看作一个例外，但那个人已深藏于李婉晴内心深处。
她也因为这个人的叛逃而吸取了教训，改进了教育方案，不再因为学生展示出某些特质而刻意炮制，导致学生性格扭曲、误入歧途，因此她感到深深的自责。
然而，面对楚天歌，她仍有信心。
“婉晴，既然你决定要培养一位人才，就要想清楚，要如何培养出优秀的人才。”方无心问李婉晴，“他很适合做辅助工作，毕竟成大事者，需要长时间的耐力培养。”
“我有我的决断。”李婉晴沉思着回答，“但目前了解的信息还不够，以前的生活经历似乎也不止是一个突然开窍的落魄工匠那么简单。”
“那就是……？”方无心和具龙城十分惊讶，不明白李婉晴为何如此直觉敏锐。
因为在他们看来，李婉晴一向以理性见长。
“他，或许是个天生的冷血杀手，或是喜爱解剖的仵作。“李婉晴的话语听起来十分冷酷，却让方无心和具龙城傻眼了。
“杀手？解剖手？这可真是想象得出来！”两人心中都感叹，却又同样好奇，李婉晴是否真的有能力做到。
“婉晴，难道你已经忘记七年前的那件事？”方无心欲言又止，而具龙城也觉得有些奇怪，他那时不在九云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显然，李婉晴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淡淡地笑着：“院长，县官，我知道该怎么做。请相信，我会培养他成为我的得力助手。七年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说着，李婉晴握紧了嫩白的手拳，指尖关节支棱起来，微微的骨响声在书房里回荡，就如同那晚林中篝火的火柴爆裂声。
她的牙齿轻抵下唇，露出了倔强的神情，方无心也不由得微微动容。
他叹了口气：“好吧，一切都交给你了。”
随手拿出一枚玉扳指，方无心将它递给李婉晴。
里面装着大量的银子、黄金和珍贵的墨宝，看上去十分诱人。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资助李婉晴了。
他是一个不擅言辞的人，通常只说不做。
李婉晴知道方无心的个性，于是毫不犹豫地收下了那枚珠光宝气的玉扳指，并将其缩在她的衣袖里。
然后，在告别时，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当李婉晴远去一段距离后，方无心才开始陷入沉思。
他对具龙城说：“院长，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天才，但在我的眼中，他仍是一块可雕琢的好材料。我们值得为之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吗？”
“让时间来决定一切。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方无心嘴角微微上扬。
同时，他的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更深了一些。
岁月的洗礼已经使得他老态龙钟，但他依旧在这间九云书院担任院长，已经超过百年。
楚天歌此事让他颇感棘手，他不确定他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最终，他和具龙城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具龙城告辞去忙于县府里的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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