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电视剧到点了，也不知道，长安王复活没有……”
江凤英也随之起身，同时拉起了姑父陆野。
“呀，我想起来，还有衣服没洗。”徐宁意找个借口，也闪了人。
顷刻间，客厅变得空荡荡。
本来声势浩大的逼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
四个家长，装作没事儿人似的。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姑姑走到玄关，转头疑惑问说：“小非，你不走吗，是有什么事吗？”
过分了啊。
鱼的记忆好歹还有七秒。
自己信誓旦旦地说完，你们咋转头就忘，啥回应都不给。
可江知非也摸不透家长们的意思，只能郁闷答说：“这就回去。”
等回到家，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而姑父保持沉默。
一向显得情商不够的姑姑，此刻难得表情严肃地说：
“有些事，你知道的太早也没用，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江知非闻言，收敛起笑意。
直觉告诉他，整件事透露着反常之意。
可他又想不明白，不对劲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
……
第二天上午。
南湖大学，之形楼，刘承山办公室外。
咚咚咚。
杨阳推开办公室门，拿着份文件，对刘承山说:“老师，您签个字。”
刘承山将目光从案牍上移开，随口问道:“江知非那臭小子呢，不会还没起床吧。”
“小师弟在楼下，帮刘师姐做个实验，待会儿就上来。”
刘承山嗯了声，随手签完字，抬头，却发现杨阳表情奇怪。
有种含蓄的得意。
刘承山觉得莫名其妙。
可当他将目光下移，看见杨阳黑T恤胸前印的图案，顿时感觉无语。
暗金色的描边，配上墨黑的底色，用的还是颜真卿的楷书。
由左至右，从上而下，整整齐齐的四个大字：
「导师心腹」
这四个字，占据T恤大半面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刘承山愣了愣后，缓缓端起茶杯，询问说。
“老师，这是小师弟送我的礼物，他们自己做的文创，还是第一批。”
杨阳眉飞色舞说：“您是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回头率高达百分百。
甚至王院士看见我，还特地问了我句，你导师是谁。”
“赶紧去把衣服换了，搞科研的，整这些阿谀奉承的东西干嘛。
江知非这臭小子，一天天就没个正经样。”
刘承山假装板着脸，没好气训斥杨阳说。
“我知道了，老师。”
杨阳有些沮丧，拿起文件：“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见杨阳转身离去，刘承山抿了口茶水。
可当他不经意抬头，却不禁双目瞪圆。
噗！
含在口中的茶水，没忍住喷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
手已经搭在门把手的杨阳，愕然回头。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咳！”刘承山咳嗽几声，没好气地说：
“我算是知道，王老为什么问你导师是谁了。”
见学生一头雾水，刘承山气不打一处来。
“你穿这衣服前，就没仔细看看吗？”
“啊？”杨阳回忆了下，不好意思地说：
“小师弟他帮我换上的，说让我当模特，看下合不合适……”
“那你脱下来，自己看看。”
“好。”
办公室就他和刘承山两人，杨阳倒没什么可扭捏的。
脱下T恤，杨阳先看到，「导师心腹」四个大字。
“这也没啥问题啊……”
正自言自语时，他不经意地，把衣服翻向背面。
同样暗金色描边，颜真卿楷书，印着两个大字：
「大患」
杨阳：……
他一下子涨红了脸，愤愤说：“我这就找小师弟算账去……”
而待杨阳离开后，还没到两分钟，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老师，听杨师兄说您找我？”
江知非笑着走进办公室，打量下瓷砖地面，疑惑对刘承山说：“欸，地上怎么有水？”
“看你小子干的好事，刚才杨阳丢人丢大发了，在我这儿哭了一通。”
“不至于吧，就因为那件短袖？老师可别蒙我。”
“好吧，哭这事是假的，但他提刀到处找你是真的。”
“老师，您可不能眼看着，发生同室操戈的惨剧……”
江知非开玩笑似地，和老师扯了几句淡。
刘承山国字脸上带着笑意，对他说：“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高考录取基本结束，可以给你透露点消息。”
刘承山不无得意地说：“今年咱学校，在奉天省内，最低录取分数线，比去年暴涨18分。”
“是因为这届高考题简单吗？”江知非理所当然问说。
而刘承山摇摇头，笑说：“恰恰相反，今年高考题偏难。
据可靠消息，旅大理工大学，今年录取分数线，要比去年低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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