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灵现在的形貌，已经远非当日扎着冲天小辫的那个小胖墩可比。
炼化了云石崩裂的七块碎片后，他和杨冲比肩同高。满头黑发随意披散，邪异深沉的双眸中不时有异芒闪烁。
再加上皮肤外面覆盖一层黑亮石铠，蒙灵脸上就像带了黑盔面具，妥妥的魔门高手风范。
“师兄，云石的记忆果然比我要多得多……”
听到杨冲问及记忆，蒙灵笑嘻嘻道：“原来数万年前有个传说，叫做九宝齐道君现，魔妃一舞天下变。而云蒙大藏碑正是九宝之一。枯冥魔教教主丁典，乃是道君九扈从之一。”
九宝齐道君现，魔妃一舞天下变？
杨冲微微一怔，这句话好像大有玄机啊。
于是问：“九宝是哪九宝？道君和魔妃是何人？九扈从又都是什么人？”
“云石的记忆只有道君魔妃这个称呼，而且他们曾在仙魔界叱咤风云过一段时间。九扈从除了丁典，好像还有聂芸娘和沐流风，其余六扈从就不知道是谁了。”
蒙灵认真想了想，尽量从记忆中翻出些有用的。
“九宝也只提到了云蒙大藏碑、五彩伏羲瑶琴和太上裁决剑。哦对了，聂芸娘就是五彩伏羲瑶琴的第一代主人。”
“丁典曾经大战聂芸娘和沐流风，就是为了夺取五彩伏羲瑶琴和太上裁决剑……”
“记忆从此而断，并且很乱。”
“仙魔界的记忆非常非常少。幸好师兄你一直对我输出六字真言，我这次融合竟然没有丝毫痛苦。只是这些记忆实在纷繁复杂，真不容易串连到一起。”
杨冲点点头。
旋即忍不住挠首急思，在飞剑上来回走动数步。这些讯息所包括的内涵实在太广，而且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照这么说，蒙灵和他，还有楚香香，应该都有着一定的渊源了。
当日萄道人赫连有为单独悄然言及，太上裁决剑乃是万年前人界大能沐神侯的法宝。后来天剑山覆灭，沐神侯陨落，此剑不知去向。如今却被系统奖励给了他。
毫无疑问，沐流风是出现于数万年前，而沐神侯在后。
难道沐神侯就是九扈从之一沐流风的后人，亦或是沐流风转世？
杨冲一念及此，登时想起系统之前奖励的上古奇阵绝天奇杀阵。如今看来，此阵大概率是出自仙魔界了。
加上沐流风、聂芸娘、丁典三者之间的关联，他不免又对系统想入非非。然则，暗暗一问系统，系统又忒么沉寂。
阿难七相剑和系统，如今最让他无奈却又离不开……
要解开这些迷，靠不了任何人，包括缥缈楼。
得尽快找到云石才行。只有全部记忆融合，估计才能找到道君魔妃这个传说的真正来由及一丝线索。
但云石智慧不低，若是有意藏起来，此处海域茫茫，要想找到谈何容易？
“师弟你如今单挑云石应该没问题吧？”
杨冲问了个关键问题。
“嗯，如果再遇上，它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蒙灵点头肯定道：“它如果得不到新的机缘，肯定会躲得远远的，不敢主动来找我。”
“对了，刚才融合的记忆里还提及，云蒙大藏碑曾经是恶名昭彰的凶器。丁典一生，造成杀戮无数，靠的就是大藏碑。”
蒙灵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杨冲寻思着，蒙灵出身复杂，终究脱不开云蒙大蔵碑这层关系，为了不让他心生恶念，得细心教导。
于是淡淡笑道：“既是魔器，杀戮是肯定的。”
“不过世间传闻不可尽信，很多事要靠自己去辨别。比如毒长老，人人都说毒罗刹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而且心肠歹毒。可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错杀过任何一人。”
“还有寂老，明明是知恩图报之人，却被他师兄抹黑，被最信任最心爱的小师妹出卖，以致于性情大变，成为众人口中的贼道。”
“再如前几日所遇刘备。此人用道门功法做掩饰，伪装得极为巧妙和善，却不知道骗杀了多少修真者。”
“凡此种种，魔器所杀之辈，也未必良善就是了。除恶，亦能行善。”
蒙灵轻嗯一声：“师兄当日在无极门对霍青妤言及，今日种种因，他日种种果。我深以为然啊。”
杨冲点点头。
往事如同投影般，一幕幕在识海中快速翻过。
蒙灵现在的身体是血肉之躯融合碎片，元神乃是碑内残魂执念糅合各种记忆而成。虽形貌吓人，却远远不能称之为凶器。即使融合云石全部，也未必能勾动最初的杀戮欲望……
“过不了多久，我应该就要渡第二次天劫了。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第三次天劫跟着一起来？”
蒙灵甩了甩满头黑发，有些担忧地说道。
杨冲立马想起当日那闪亮的诡异天眼。
“这方天道似乎不容你，但师兄得助你。如果找到云石，先不要融合，我用六字真言试试能否困住它。”
他旋即轻声吩咐道。
“嗯。”
蒙灵点了点头：“我如今已有大乘期的战力，就是一劫散仙散魔也未必能一下子困住我。师兄啊，我们还是速速去找补天神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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