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亲爱的，你去哪儿？”
“不要，我受不……”
两名女模特趴在可容纳十人的柔软大床上呢喃梦语，她们被雷折腾了半夜，缴械投降睡得很香很甜。
从不让人进来的办公室内，用来充面子装阔的玉质摆件、满满一书架从未翻动过的各国名着、宽敞价值上万米元的木雕茶几。
袅袅烟雾升腾，忽明忽暗火光下，映射出他那张心绪不宁的脸，以及脖下的T字形怪痣。
雷坐在老板椅上，身边随时带着武器，从小时候的开锋小刀到现在的沙鹰手枪。
手里转着黄金钢笔，像是在回忆过去，又像是在考虑下一步该处罚谁。
那些如狼似虎的蛇窟成员每天都会带走一个或多个幸存者，从未有人活着回来。
像抚摸女子细腻皮肤般端起那支Mk11狙击步枪，不锈钢漆黑枪身重达9斤，配备专用消音管，使用7·62毫米子弹，有效射程达千米。
这把狙击步枪来自米国特种兵，纳特。
“蒂姆……乔治……纳特……”
很多男性同胞都喜欢认干妹妹，对朋友大谈自己很缺妹妹，好像这么做能多出几分自以为是的男子气概。
雷则不然，他很缺弟弟，你没看错，他不是男同，性取向很正常，却总喜欢让身边有个值得宠溺的弟弟，当厌烦时又会立马翻脸不认人。
原先的蛇窟二把手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对方以为得到雷这个变态细心呵护时，无意中说了句：杀光那些狗杂种们。
没过两天，他就被蒂姆取代。
幸存者们分别关在八到十四层的卫生间，每天会有固定蛇窟成员打开门发放一餐，同时确保他们还活着。
而蛇窟成员们大多住在五层以下，约有二十人。
雷和几名核心手下住在六层，所有搜集的物资也存放在那里。
像乔治这样的“问题儿童”则在七层，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还关押了一人，纳特。
两人没有过交流，甚至乔治从不知道还有跟他相同遭遇的人。
纳特的“狗笼”很小，由打扫卫生的储物间改造，几乎无法站直，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超过十天无人问津，送饭的人也不会选在白天来。
环抱双腿身无片缕，他不会向杀害他战友的混蛋低头，作为战俘，纳特无时无刻不想逃出去咬碎雷的喉咙、挖出他的心看看是否黑的？
小队死伤惨重，准备撤退时车胎莫名漏气。
这时候雷及时出现了，他邀请小队进入大楼，就像落进蛛网的虫豸，捕猎者等待猎物一步步越陷越深。
毫无防备的几人吃下雷特意准备的美餐，吃的最少的纳特在昏迷前看到队长让雷用餐刀割喉。
女队员安塔和其余队友反应过来，却让那些蛇窟成员乱枪扫死。
纳特不明白为什么会独留下自己，但他明白，他们之间已然不死不休。
……
提前环绕办公大楼转悠两圈的尹江确定好毒枭成员的分布。
“准备好了么？”
头戴三眼怪神面具逐一扫过众人。
“天，一晚上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尔莎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睡醒见到尸潮围楼一幕发出惊呼。
未完成的面具模子只能露出眼睛，其它地方雕刻了模糊大概，她戴着灰色兜帽，看不清男女性别。
“这是亚瑟老大说过的借力打力对吧？有机会一定要教我。”
刻有分叉双角，额头隆起须发皆张的黄色龙君面具后传来小纳西兴奋声音。
“会不会连累到里面的人质？万一狗急跳墙……”
罗素戴着光头和尚面具，耳垂很突出，慈眉善目很符合他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形象。
“可不这样做那些人质还是会被挑出来喂行尸，要是轮到我还不如给个痛快呢，越想越觉得那些人真不是东西。”
肥头大耳猪脸面具后的荣恩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
“嘻嘻，早死晚死都一样。罗素，你指望那些恶徒会良心发现放人离开？对得起死去受害者嘛？”
头顶小礼帽彩色假发哭泣小丑面具的杰克嫉恶如仇，怼完罗素站在尹江身后，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
罗素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想法很幼稚，压根立不住脚，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懂的都懂。
尹江望着龙、和尚、猪，为没找到猴脸面具感到遗憾，差点凑齐西行四人组。
“咳咳，你们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顿了顿，就听尹江声音忽然提高道。
“立场不同，处理方式也不同。或许会连累无辜者，可在不确定对方武装的情况下，我也做不到一打十。记住，咱们才是心连心的家人，而不是他们。”
龙国自古便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以前尹江还不太明白，今天，他隐约懂了。
“大家分散开，每人多找几处不易暴露的掩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子弹不长眼别犹豫停留。”
“他们很可能会拉普通人垫背，也可能用重火力暴力开路，等我命令再动手，到时候……生死各安天命。”
定了定神，看着那一双双相信自己才聚在一起的眼睛，尹江语气变得肃杀。
“瞄准那些拿枪的家伙不许留手，若能杀一人而救十人，你可能还会犹豫，可要百人、千人，乃至万人呢？真要有什么正不正义的，那今天，咱们便代表正义！”
一通打鸡血过后，大伙个个觉得身上光环笼罩。
每人一部对讲机，还有足够弹药和管饱几天的速食产品。
调整频道，确保不会出纰漏后相继分散开。
尹江和艾尔莎一组，安德烈和杰克，其余三人各去一个方位等待对讲机通话。
“值吗？亚瑟。”
安德烈打心底是不赞成的，那些人质的死活和他没关系，他原以为只是跟尹江出来找人找物资，没想到演变成一场街头火并，很可能有人因此受伤或死亡。
艾尔莎同样不解，用问询的目光盯着尹江黑色眸子。
“想听真话还是鸡汤？”
“真话。”
怪不得安德烈只选了半张面具，只见他点燃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值，不这样做大家永远无法知晓末世到来的残酷性，就像怀荫镇那些怕这怕那怨天尤人的家伙，不迈出第一步只知道畏畏缩缩，那才是真正的笑话啊。”
怀荫镇营地的第一枪，从今天开始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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