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亚当在城中无所事事了好一阵子,实在是有些无聊到在旅馆原地打滚,连青楼都去了好几趟。
不得不说,淮阳河旁的青楼艺伎弹奏的古筝,是当真有别样的美,如痴如醉,如怨如诉,听说这间负有极盛之名的莳花阁喜好将与情人分开的女子培养,那样的衍生的音声便有了哀愁的思念之苦。亚当常常在里面听到深夜,如同醉酒一般在里面恍惚中陷入思绪。
没准天底下的相思之苦是通的吧?听着她们那么冷漠的抚摸琴弦,心底却一次又一次的震动着共鸣。
青纱织成的薄布盖住了女孩子们的脸,于是那些惹人心动的朱砂痣便若隐若现的愈发美丽,弹奏间偶然的抬头一瞥,惊艳地像是那秦淮河上蜿蜒璀璨的灯火清河,孔明灯飘落着,呈现人间种种的娇丽绝色。
进房间内特殊服务?亚当没那个钱,也没那个兴致。
他不是来玩的,他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在身上。
唉。老师究竟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就离开啊,是有什么难隐之言么?
想不懂啊。
罢了。
他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把腿搁在椅子上,打了个哈切。
钱还有剩,暂时不着急出门挣钱以谋取生活,上次在响水镇完成的委托足够他再撑起码两月。
该在钱塘郡做的事都做了,发布招人委托,打听当地的情报,不停的和冒险家协会线人碰面。
一无所获。
法斯莉娅在这座城中仍然如同一抹难以抓住的云烟,遥远的望去时,仿佛处处都有她的惊鸿一瞥,但是走近后他才发觉,那其实不过是渴望带来的幻影。
“老师...您究竟去了哪呢?”
他眯着双眼,打了个哈切,半睡半醒间闭上了眼睛。
自那天起,睡了许久都未安稳过的一次午觉后,就再也没有对于入睡的恐惧了。
如果不是真的因为疲倦到撑不住的地步,他都不愿意在非夜晚的时候入睡。
因为,绝对会做他不想梦到的场景。
但是自从见到商清雪之后就好了,那双温热的手给予了他一些渺小却不可或缺的力量。
...
不过他想不懂最后的那些话。
什么意思呢...如果想要他多留几天玩的话,直说就好了啊?为什么还会“徒增挂念呢?”
想不懂。
在梦里也疑惑不解的亚当皱了皱鼻子。
真是奇怪的人。
还没有人和他说过那样的话...咦,仔细想想,除了老师和玛西娅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那样拥抱。
还是第一次手被那么暖乎乎的握着直到湿润。
咦?!好像有点暧昧诶。
咦??!
还有她最后那个不容反驳的眼神,完全是什么下好了一个决心的眼神。
难道是...
“喝啊!!!额啊啊啊啊要摔倒了!”
惊醒了的亚当失去平衡,一个猛子摔倒在地,双手捂着脑袋不停地吸冷气。
后脑勺磕到了,好痛。
忽然间他发觉有个影子盖住了他,凉亭中本不该有这样能遮挡阳光的物体。
那个人带着笑意,轻轻的发问:“做噩梦了?还是说...脸很红喔,孩子。”
是陈天明身边的老人。
“呃...让您看见难堪的一幕了,倒也谈不上是噩梦,是个与女子有关的梦。”
“与老身说说?”
“先前小辈路过一镇,名为响水,有一饭馆父女对小辈多有照顾,女儿在临行前一夜有过拜访旅馆,说出了一些尚且不能理解的话。”
老人忽然间笑了,捋着花白的长胡子,仿佛是在嘲笑少年人的一丝窘迫。
“哦,原来如此。她是不希望你离开么?”
“我...我不知道。她好像希望我留下,又好像希望我离开。”
“嗯,罢了”老人笑呵呵的收住了嘴巴,一副捂住哑谜的逗趣神色让亚当颇为尴尬。
“迟早有一天会懂的,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所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大抵就是如此。”
“呃。我对东方的诗歌委实不了解,可以给我讲讲意思么?”
“哈哈!那可不兴讲啊,孩子。你会自己悟到的。”
戚,什么啊这个老头,卖关子还故作神秘。
亚当不开心的撇了撇脑袋,把眼神歪过去,继续眺望西湖景色。
“小君一会就到,他要事在身,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现在的我也无事正闲,正巧在山水美色里歇脚。”
“四处游历的浪子,也终于有一天会疲惫么?”
“会啊,怎么不会了。我也想过,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师该怎么办,就这么找啊找,找啊找,万一我到四十岁了,还是想抓瞎一样,岂不是很完蛋?其实我也有幻想过,其实要是有一天我去到一个地方,有个姑娘看上我了,就死皮赖脸的缠上我要和我繁衍后代了,我可能就把持不住立刻投降了,过上老婆热炕头每天带带孩子的生活,也不赖啊。”
亚当叹了口气,拔出腰间的短剑,接着明亮如翠芒的剑身反光凝视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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