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盈那样呆愣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只见下一刻，她就像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什么其他的人一般，就连那原本舒展开的眉头都微微蹙起了。
“...”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
...姜慕很快意识到，她此时正在扮演的是剧本中的第一幕...某个煽动她加入自己阵营的说客正在激动地与她说些什么。
就连那样轻微的小动作都设计得格外清楚，恍惚间...姜慕好像真的能看见对面有个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
惹得她越来越厌烦。
“道友可否从这路中央让开？”
她的话说得安静而冷淡...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为何？您有能力...您定能拯救苍生！”
正好在姜慕心里把这句话念完的那一刻，李苑盈突然拔高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了。
分毫不差。
“我不欠于苍生！”
那样的话一瞬间在耳旁炸响...他们都能看见李苑盈微颤的手。
那一句话似乎能在这房间里化成回声...如同直扎进心底，那样的情绪张力...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也依旧让人感到害怕。
“...”
这样的演艺风格，让三人在心生震撼的同时，都不由地想到了数年之前的顾霖。
李苑盈看着前方，似乎还想在继续说些什么。
她显然已经完全进入那个...此时并不存在的世界里去了。
无论是那样喷薄而出的情绪也好，还是那眼睛里装载着的真真实实的模糊愤怒也好...她在此时像是真正变成了那个人。
那个只在纸张中存在的人。
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她自然得不像是一个刚刚开始接触演戏的演员。
“...够了！”
“我只...”
“李苑盈！”
姜慕很快地开口打断了她。
原本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那双无光的眼睛，却在姜慕喊出那句“李苑盈”的那一刻马上变得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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