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丹药近在咫尺，但陵止能感受到自己的抗拒。
内心龌龊的心思让他下意识把那药打落在地，在姜果错愕的眼神中，他仰头将红唇贴了上去。
他不想吃药，他想和她亲近……
“仙子姐姐……求求你……最后一次……”
既然他说最后一次，那就最后一次吧。
她刚嗯了声，剩下的声音便被尽数吞没。
夜色深沉，陵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娘，外面有虫子。”
陵母恍惚着把女儿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乖，没有虫子，好好睡吧。”
“真的有虫子，有声音呢。”
陵清把耳朵凑到墙上去听，却觉得那声音若有若无的，方才她明明听见了，怎么这会又没了？
“好了，睡吧，明日还要早些起来。”
陵母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哄着她睡去。
隔壁墙的陵止眼里含着泪水，一动也不敢动，把脑袋埋进姜果的颈间，浑身烧得要命。
“姐姐……可以……可以了吗……呜……”
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姜果施了个小术法，把这屋里的声音隔断了。
她轻轻摸了摸陵止的头发，略抬头吻住他的唇，青年急不可耐地发起进攻，似乎要把她的唇咬烂一般。
小反派失忆后真是好拿捏得很，姜果唇角微勾，趁着空闲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交代。
“阿止可要小声些，别再把清清吵醒了。”
“……！”
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羞恼了，低头在姜果白嫩的颈间啃咬。
一开始她还能谈笑自如，后面被这小禽兽折腾得压抑不住动静。
月亮的身影渐渐隐去，直到天亮，烛火燃尽，自己便熄灭了。
——
一大早，陵清就看到自己大哥脸色苍白，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刚从神仙姐姐房里走出来。
“哥哥，你生病了去找神仙姐姐看病吗？”
陵止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
他伸手捂住小妹的嘴，轻声开口：“……没有，小清不要跟爹娘乱说，知道吗？”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很听哥哥的话。
陵止身体向来不好，陵家人也只当他因为天气冷身子更差了些。
他又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姜果照例给他送了饭菜去。
经过昨夜种种，陵止更加无颜面对她，吃饭也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吃过晚饭，姜果故意逗他，提起他身上的毒来。
“看上去今夜还会毒发，你身子也差，这样下去吃不消。”
她话音刚落，陵止便剧烈咳嗽起来，双腮染粉。
“……咳咳……咳咳！”
姜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顺势把他揽到怀里，看着他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头都不敢抬。
“不过你想怎么解都随你，要丹药我这里也……”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陵止慌忙抬头，迅速摇了摇脑袋。
“不要……不要丹药。”
青年伸手握住姜果的手，漂亮的薄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好一会才红着脸开口。
“我喜欢你……仙子姐姐……求姐姐多疼疼我……不要用药……”
“……”
短短两句话，姜果听得唇舌干燥。
这小反派，是不是修习了什么媚术，不仅会做，讲起话来也是够直白。
听着像个小零。
但是，可恶，听得她换肢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果白日里处理王家的问题，晚上就跟小反派夜夜缠绵。
等余毒全部清除的时候，她还给他准备了强身健体的丹药。
幻境里时间流逝得很快，全都在人一念之间。
仔细算算，掌门和长老都应该赶来了。
但姜果每次想离开的时候，陵止就会发病，陵母痛哭不已，求着姜果留下救她的儿子。
陵母自然看出来儿子对姜果的心思，极尽所能的撮合他们。
这意识空间里一切都栩栩如生，又能让人如愿。
小反派似乎真的喜欢这里，记忆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不过，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到最后姜果的丹药都没有办法挽救。
姜果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着，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在陵止还是人类的时候。
“呜呜呜……神仙姐姐，哥哥又吐血了，药也没有吃……怎么办啊，哥哥会不会出事……呜呜……”
陵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姜果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
姜果知道，自己没有刻意控制这里的一切，包括陵止的身体状况。
那么就是他自己在控制。
难道说，他想死？
姜果回到房间里，把刚炼出来的丹药拿到陵止嘴边。
陵止正在沉睡，双眸紧闭，对外面一切浑然不觉。
姜果把丹药塞进他口中，又给他喂了水，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副模样，想也知道后来会经历些什么。
哪怕是后来成为魔族的王，他一定也害怕想起这段记忆，无助，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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