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骏青道：“我们家暂时不缺人。再说，你们也不可能扔下家人去外地工作。你们在羡慕我们家保姆的工作，就没回头看看，你们身边有人羡慕你们的工作吗？”
高个子服务员道：“肯定有啊。我们村有一个女人，名叫小芳，那小芳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天天说我在酒店当收银员的工作好，不用围着锅台转。”
“那这小芳的工作是做什么的来？来，边吃边说。”卫骏青不解地问。
“小芳哪有工作啊。说起来，这个小芳的事也让人觉得离奇。这小芳整天在家生孩子。
不怕你笑话，她一个女人家，真的是天天在家为生孩子忙。自从嫁给她现在的老公算起，在家近8年生了5个女儿。你说她有没有空闲？几乎是一年生一个。最大的休息也就是隔一年生一个，这也算她老公放过她了。
开始还办的独生子女户，后来生的多了，就给她把那个补贴取消了。
那女人也是个可怜人。看到我下班回家，爱和我说话。因为我上班下班，不在村里停，不传闲话。
她就说羡慕我的工作。整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她这辈子不中用，怎么一生就生女儿，天天被老公打着，被老公骂，就是生不出儿子。
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别人告诉她生男生女，男人也有责任。
她把这话给自家老公说了，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别人骂她自己没本事生儿子，还怪自家男人。
可是这生儿育女，这也不全是老娘们的事啊。就是生不出啊。你说这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把自己肚子里刨开，专门放一个儿子进去？
她越生越觉得日子难过。
因为一家人都忙着生儿子，你在家种苹果树没有打工。你说这几年种地能有什么收入？日子越过越穷。
再这样下去几乎都是成贫困户了。她老公还不放弃，想要生一个儿子。给她的任务是你再生不出来就把你往死里打。你看人家怎么能生出来？就是你蠢，就是你不行，你生不出来。
都问别人吃什么能生儿子。农村最传统的是酸儿辣女，她把那醋都喝了那么多，还是生不出儿子。再这样下去，把自己都折腾死了，还是生不出儿子。
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生不出儿子，那就不停的生，将生出的女儿抱养给别人。就这样，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别的不说，别人人家过一天有一天的工资。因为人家在外面打工，上班有一天的工资。而他们呢，他们在家就知道生孩子，种地生活。”
“那他们现在还在生吗？没生出男孩子之前就这么死循环吗？就不有想别的办法吗？”卫骏青不解，这世上现在还有这种死脑筋的人？
“是啊，最奇怪的是他们大女儿看最小的孩子。
感觉生孩子就像地里种的蔬菜和粮食一样，每年都得种一样。
我每次回去，我们村的小芳都拉着我的手说羡慕我的工作。我也呵呵一笑，一个月不到3000块钱有什么好羡慕的。
小芳将自己家地里种的杏子桃子提给我吃，向我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满。我也只是听一听，没办法。
她这种生活，我怎么敢指手画脚？有些人靠打工赚钱，有些人靠生孩子搏一个未来。大家选的道路不一样，最终目的都是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看的很开呀，来，喝一点啤酒，没事的。咱们接着聊。”
“我倒在一次性杯子里面偷偷的喝一点，要不然会被领导发现的。你还是我见过的比较特别的客人。要不是你老婆在身边，我都觉得你对我有别的想法。”
“能有啥想法，难道你们酒店还带别的服务吗？”
“你看你，咱们都是好兄弟，来，喝。不就是酒嘛，干一杯。我这样跟你说吧，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你需要的话有电话，就是楼上的，有个足疗，他们那边有。也是我们老板的产业。那些女人人家一个月能赚我们半年的工资。”
“你学坏了，以后会不会下海？想不想赚快钱？那可是很容易的。”
“别开玩笑了。就我长成这鬼样子，哪个老板眼瞎了才找我。我这样的白送人家都不要。现在都是孩子他妈了，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就想安安分分的赚辛苦钱。怕赚的大钱花了我的眼，以后不想赚小钱了。”
边吃边喝，卫骏青与这几个人聊天。
“你们这儿像你说的这种不停的生儿子的人家多吗？”
“不能说多，也不能说没有。反正现在他们还是思想转不过来，这样的人家还不少。
因为不生儿子的话，以后就找不到传承了。
找个上门女婿的话，不是自己儿子的话，麻烦会很多。
要是自己家的儿子，随便打随便骂。
你不要说他们思想守旧，是因为他们吃够了亏，知道该怎么样是最划算的、我们农民也是很狡黠的。
他们在身边人的例子看多了，那种没有儿子以后悲惨的下场，这才决定自己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般不大买蔬菜水果，都喜欢自己种。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只有自己种的，才有吃不完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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