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的诱惑下，老张头勉强答应了下来。反正就是打个掩护，露馅了挨打的也是顾老二，他怕什么？
顾远寒假装一脸丧气的回到家中，先去厨房里找到正在做饭的齐兰花，也不说话，坐那儿就开始烧锅。
齐兰花刚开始没注意他，反正自从清清进门以来，老二也没少进厨房，但是不主动说话，跟她说话一直“嗯”“啊”的回答就有问题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吃饭，平时能炫两大碗粥六个玉米面饼子的顾远寒今天吃的出奇的少，吃过饭还跟没魂似的跟在齐兰花后面，一脸欲言又止。
齐兰花刷好锅，就要去后院喂鸡，看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顾远寒，实在受不了了：“老二！你是不有事？要是没事儿就去帮你大嫂收菜去，跟着老娘干啥呢？”
顾远寒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娘，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也是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齐兰花看着说废话的二儿子，恨不得照头给他来一下，想到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能打不能打，又生生的忍住了。
横眉怒目，把喂鸡的盆往地上一放，两手一叉：“你到底想说啥？”
“娘，我说了你别激动。第一个坏消息就是上次你说想抱孙子，之后我去县城看了医生，他说我、我很难生。”
说到最后把头一低，嘴唇紧紧抿着。
“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齐兰花感觉刚才肯定是听错了，不然咋能听到那么吓人的事呢。
顾远寒憋的脸红脖子粗，双眼一闭：“医生说我不生！”
“咣当！”
俩人朝那边望去，顾中华手抖着，地上一摊水，铁盆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眼看老头要昏过去，顾远寒赶紧把顾中华给拖过来：“爹，爹，别激动，医生只说很难生，还是有机会的。刚才我找了老张头，他给我把脉后也是这么说的。”
赶紧给快要撅过去的老头子顺顺气。
齐兰花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想到刚才二儿子说有两个坏消息，嘴唇有些颤抖：“那、那个坏消息呢？”
顾远寒低着头，“是清清。”
“她也不生？”齐兰花接着道，俩人要是都不能生的话倒是可以过一块儿去。要是一个不能生一个能生，将来那日子能过下去吗？二儿媳妇能一直给二儿子守着吗？
“不是不是，是前段时间清清才知道她爸妈被诬陷下放，现在她身份不太好。娘，你说我要不要跟她离婚？”
齐兰花本来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亲家被下放了吗？他们家三代贫农，又不影响啥。
听到二儿子说要离婚，紧走几步狠狠锤了顾远寒几下：“你是有多大能耐啊？你嫌弃人家身份，下放怎么了?你也说他们家是被诬陷的，你什么身份你就嫌弃人家啊！
造孽哟！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还想离婚，清清要是知道，不和你离婚就是积了福了，你咋那么大的脸呢？你个小逼崽子，不行，今天我咋样也得揍醒你！”
骂着骂着，把眼泪一抹，脱起鞋就朝顾远寒屁股抽去，吓得他绕着院子跑。
顾中华这时反而格外冷静，从刚才老二说二儿媳家情况的时候他就猜测这件事估计另有玄机。看着鸡飞狗跳的母子俩，眼睛忍不住眯了眯：哼！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还离婚？看臭小子平时那稀罕劲儿，就算二儿媳妇是那什么五类，他也不会舍得离婚。
摇摇头，拿起盆就朝前院走去。
上午发生的事情老两口谁都没说，齐兰花打过儿子之后，三人在后院嘀咕半天。顾远寒连那二百块钱的事儿也趁机说了出来，媳妇儿说将来问大嫂要账可能会带着娘去，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虽然齐兰花听后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自己儿子这一身缺点，又觉得二儿媳妇也可以理解。只要不会死劲贴补娘家就行，最后实在憋的慌狠狠骂了一顿奚大哥和奚大嫂出气。
过后不死心就去找了老张头，回来之后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不对劲，就是连劈柴这样的活都不让奚清清干了。
那热情劲儿和奚清清刚弄回来肉的时候有的一拼，顾中华看到也没说啥什么，对着顾远寒哼道：“你小子给老子注意点分寸。”
别为了自己媳妇把他媳妇吓出了好歹。
顾远寒对着自己爹嘿嘿直笑：“我这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这样省了多少事儿？他昨天也仔细琢磨了。直接告诉他娘，再加上当初二百块钱的事情，他娘不炸心里也不会舒服。
娘和媳妇之间一旦有裂缝，就不是一时半会能修补的了。
反正看现在的意思他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碰他媳妇儿，顺便把一直没怀孕的“原因”也给说好了。
都怪当初嘴欠，说什么离婚！不然现在孩子都该有了，哪像现在只能看不能碰！
叹着气回到屋里，看着媳妇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奚清清看了他一眼：“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今天婆婆对她那热情劲有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这不像是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的真是反应啊?肯定是顾远寒做了什么。
顾远寒一看到自己媳妇，那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脱了鞋上炕，凑近了奚清清，大牙呲着：“媳妇儿，我跟你说········”
听完了整个过程，奚清清被顾远寒的骚操作给惊着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远寒，像是瞧什么稀有品种似的，他又让自己大开了眼界。
惊讶中带着感动，感动中满含无语：“你这样说了，就不怕以后有了孩子不好解释？”
就现在这个年代，眼前这个男的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让她刮目相看。
“那有啥？到时候有了，我就说治好了不就行了吗？媳妇儿，咱应该很快就有的吧？你应该不忍心让我在咱娘面前一直担着这个不能生的名声吧？”
说着还拿肩膀轻撞一下奚清清。眼睛眨了眨。
奚清清干咳一声，把他推到了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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