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这几天怎么了？用点心。称也不对劲儿，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已经出了几次错了，再这么下去我的生意受影响了，咱们谁也别想干了！”
“是，是。家里有点事儿，我有点分心了。”
废品收购站的老哥大家似乎印象都模糊了吧？家里一个失去生活自理的老娘，两个嚼舌根或者说嚼牙的媳妇儿，两个做不了主的兄弟俩……
弟弟四处去干零活，不着家。挣的可能多些。
哥哥在我的废品站倒也是安稳，只是挣一个死工资，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日子长了，舌头也长了，心里也长草了……
荒芜的意识里只是剩下一个别人都挣多少钱，你怎么挣这么点之类的，全然没有体谅一下男人出门在外打工的辛苦，东家谁谁给媳妇儿买个项链，西家谁谁给老婆打个镯子，自己身上没有可以显摆的东西……
“窝囊废，什么时候都指望不上你，老娘还有什么盼头！”
每月的固定节目都给取消了，只是在男人没皮没脸的请求中才开了恩惠，格外的附加条件应运而生。
他心里难受的感觉不知道如何说起。
我通过书记叔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整个七七八八了。
幸福的家庭生活都是相通的，不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只是又苦了一个老人吧，每天眼巴巴地等着别人的接济，关键是她还不符合五保户的标准，儿子还没有足够的条件改善她的生活。
曾经有善良的人隔三差五送了一些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却是被媳妇儿骂个狗血喷头：
“真是的，我们这边没有人管她一口吃的饭吗？还得二姓旁人去接济，既然你这么有孝心，干脆接到自己家里供养算了，省得我们还得操心！”
伶牙俐齿说的义正辞严的，却是把别人的同情心都赶到了黄河。
生怕洗不清的左邻右舍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差点变成驴干肺，还被人指桑骂槐了一番，索性都不靠边了，留着一个孤独的老人孤独地守候着。
只有强硬的书记叔隔着些时候站到俩个媳妇的面前痛斥一顿，俩个媳妇儿才不情不愿轮班去收拾一下，备点吃的，用的。
火气却是又洒在了自己男人的身上，不管是男人回来家寂静的夜里，或者是安静的白天。
只不过碍着男人身上的气力，不敢下死手给他们留点明显的标记。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老娘的待遇又要回到解放前了，暗地里贴补一些吧。
小戴儿搂着孩子喂奶。幸福而安逸。
忽闪着大眼睛听我说着看似荒诞的现实故事，嘴角没有笑意：
“贫贱夫妻百事儿哀啊！更何况还没有脱离贫困的本事儿！再加上封闭的乡村让人的精神也格外地贫瘠，矛盾多是理所当然的。”
“给你村里的老哥涨点钱吧？对咱们来说就是少了个三瓜两枣，对他们家来说就是多了好几顿美味佳肴，小时候深有体会儿。”
“人哪还是要多读点书，看事情想问题都卡在点上，有时候虽然想成了暴发户，但是还需要你这样的军师！”
“少戴高帽子，与人为善方便自己。也为了孩子祈福！办去吧！”
“好了，媳妇儿！我真的是修来的福分，总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下辈子你去拯救世界吧！”
小戴儿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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