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拜年就算了，你知道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对春节没什么概念，也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习俗，东西你拿回去吧。”
包奕凡急忙说，“这怎么行呢，你看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一趟，总不能让我拎着这些东西再回去吧？”
安迪无奈，正想再拒绝，却见顾韶元冲她打眼色，指了指自己，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我去！
安迪心领神会，“要不这样吧，我让我的邻居帮我收一下东西，同时也祝你新年快乐。”
“这……不太好吧，我又不认识你邻居。”
“你见过的，就是韶元啊。”
“……”
听安迪提起顾韶元，包奕凡就是一阵头疼，那家伙可是谭宗明的眼线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跑来骚扰安迪，转过身谭宗明就知道了。
“我还是亲自给你送过去吧，这样显得我更有诚意。”
“可是我现在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几步路的事，千万别跟我客气。”
包奕凡热情的说，“好歹我们包氏跟你们晟煊是合作伙伴，我这个合作伙伴上门拜访被你屡屡拒绝，这面子该往哪搁啊？”
安迪正不知所措时，顾韶元再次无声的说，老谭。
“小包总，不是我有意要拒绝你，我现在人在老谭家里呢，真不方便见你。”
又又又又是TMD谭宗明！
这王八蛋连过年都要霸占着安迪，一点机会都不给老子啊！
咦？不对啊！
包奕凡惊了，“过年你跑谭宗明家里去了？”
“对啊！”
“去见他的家人？”
“哦，你说这个啊，老谭的家人我早就见过了，彼此还算熟悉。”
卧槽！人家早就已经见过家长了，怕不是都在谈婚论嫁了吧？我还搁这掺和啥呢！
包奕凡大受打击，“你该不会跟谭宗明讨论结婚的事吧？”
“什么结婚？没有的事！我现在不考虑那个。”
包奕凡重又燃起了希望。
“这样吧，我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两天，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联系我。”
“行，你把酒店的房间号发给我，我让邻居上你那取东西。”
见安迪还是一副不想见自己的样子，包奕凡伤心透了。
“安迪，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这次来魔都，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安迪沉默片刻，“我不想让我男朋友误会，我们还是保持正常的商业来往比较好。”
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绝，纵使包奕凡交过的女朋友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挽回安迪的心，让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只能遗憾的挂了电话。
包奕凡拎着行李箱走出欢乐颂小区，把电话打给那个中间人老张。
“老张，是我，包奕凡……好好好，也祝你新年快乐，过几天我亲自上你家给你拜年去……”
“好好好，我今天打这通电话呢是有个事要跟你说，上次帮你引荐的那位曲总有些不太靠谱，后来我特意调查了一下，她那个小破公司实力太差，我觉得在南通那个项目上还是得慎重，多考虑考虑。”
“……什么朋友啊，我跟曲总其实不认识，是她托我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当时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才帮她引荐的你，后来一调查，她那家公司的资质实在太差了，要什么没什么，都是现场瞎编。”
“你也知道，咱们搞政府项目的，公司资质的审核必须得严格把关，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我琢磨着因为我的面子，强行把单子交给她们公司，万一将来出了岔子，岂不是要连累你？”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该拒绝就拒绝，千万别给我留面子。”
“好好好，那就这样，过几天上你家喝酒去！”
包奕凡挂掉电话，暗啐了一口，曲筱绡那个婊砸，连续耍了老子两次，还想拿项目？怕是不知道谁才是南通的地头蛇！
……
大年三十的晚上，安迪跟顾韶元一起去小明的住所看望他，意外的是，在那里竟然见到了魏国强。
魏国强不确定安迪是否过来，提早一步赶来这里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没想到安迪真的来了。
立刻摆出笑脸迎了上去，面对的却是安迪冷冰冰的凝视。
“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
顾韶元揽着安迪的柳腰，打断了她的话，“大过年的别吵架，不吉利。”
随后朝魏国强点了点头，“来了？”
魏国强的脸僵硬了一下子，笑呵呵的点头，“大年三十，我想着小明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没人陪他过年，就过来看看，顺便给孩子送点年货。”
尽管顾韶元的表情同样很冷淡，相对于安迪漠然的眼神还是多了一丝人情味，而且他还阻止了安迪出言不逊，顿时令魏国强好感大生。
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小伙子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心肠，而且会做人，心里哪怕不喜欢自己，也把面子给留足了。
至于他脚踏两条船……渣就渣了点吧，只要他一直对安迪好，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就放心了。
这是一个屡屡在女儿面前碰壁，屡屡受虐的老父亲卑微的心声。
“别站在门口呀，外面挺冷的，赶紧进来吧。”
杨秀媛将顾韶元手里提的东西接过来，放在客厅里，招呼两人走进屋子，“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小明对过年没有任何感觉，依然躲在画室里画画。
客厅里，三人相对落座，安迪冷着一张脸低头玩手机，魏国强满脸尴尬，想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顾韶元随口问，“魏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有一个小时左右，刚才陪小明画了会画。小明这段时间的画技进步很快，待会你们可以看看他的作品，以我的眼光来看，水平已经不弱于学过几年的学生了。”
“是嘛，恭喜你啊安迪，将来咱们家说不定要出一个绘画大师。”
安迪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下，实在不想跟魏国强这种人说话，连坐在他对面都感觉很别扭，索性站起身走向画室。
“我去看看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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