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安云熙和刘爽一定是认识的？”
乔然聪慧无比，立即明白宫苏言话中之意。
“这和你单独约我出来，有关？”她又问道。
“嗯。毕竟左辰夜和安云熙关系非同一般，两人有婚约，并且安云熙怀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将来和安云熙是一家人。我不确定他会站在哪一边。所以，我只能做出对你最有利的选择。”宫苏言谨慎地说道。
乔然心中了然，原来是这样。
亲疏远近，宫苏言显然更倾向她。
“这通电话并没有成功拨打出去，警方没有任何理由盘问安云熙。而且，我个人认为，不要轻易惊动安云熙。我们最好私下调查她。”宫苏言指出，“只是，安云熙有军方背景，调查会比较困难。”
“你的意思是，安云熙很有可能，就是指使刘爽袭击我的人？”
宫苏言这么一说，瞬间提醒了乔然，刘爽死之前，她曾逼问刘爽。
刘爽额头中弹死亡前，口型张开，想要说出的那个字，难道是“安”？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宫苏言见乔然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
“嗯。当时刘爽额头中枪，死之前，他曾想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可惜差一步，他没能来得及说。”乔然美眸上下转动一圈，“口型张开，即便他当时想说的是‘安’字。也不能作为证据。”
“没错，安云熙是夏家千金，背景强大。我们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绝不能轻易动她。否则非但不能扳倒她，还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宫苏言凝眉，慎重地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刘爽曾经的活动范围，在孤儿院附近？”乔然问道。
“对。我已经派人前去暗中查探了。”宫苏言唇角略勾。
“要不要我去问问孤儿院的李若英院长，她或许见过？或者，她会不会知道刘爽和安云熙是什么关系？”乔然提议。
“不可。越少人参与越好。即便李若英院长知道什么，顶多证实我们的猜测。我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宫苏言摇头。
“宫警官，对不起，将你牵连到我的复杂事情当中。如果此事真的跟安云熙有关，得罪夏家，会不会对你有影响。毕竟……”乔然欲言又止，职权范围之内，职权范围之外的事情，宫苏言都在无怨无悔地替她做，她心里过意不去。
如果因此影响宫苏言一生的仕途，亦或是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
她无法接受他的默默付出。
“毕竟什么？”
此时服务员已经将菜端上来，宫苏言品了几口，挑眉问道。
“毕竟，你可以不用管我。”乔然轻叹一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想多了。我们国家三权分立，即便夏家在军政界权力滔天，也不能左右司法系统。他们奈何不了我。”他讪笑一声，剑眉飞扬，明眸湛亮，正气使然。
乔然心中暗忖，总觉得宫苏言背景不简单。
虽然他从未说，但他能办成的事，非同常人。绝不可能只是一名小小的刑警队长。
“可是，这样一来，我欠你太多人情。”乔然轻轻咬了咬唇。
她欠他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怎么会？今早，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刘爽恐怕已经从背后一刀刺入我的心脏。”宫苏言淡淡的微笑，“乔然，我欠你一条命，这笔账又要怎么算？我又要怎么还？”
想起白天惊险的一幕，乔然吐了吐舌头，“今早真的是巧合，我正好走进集装箱码头里面，听到动静就跟上去，没想到刘爽在我眼前，袭击我的朋友。我出手理所应当。”
“既然你当我是朋友，就别说欠人情这种话。还有，别再叫我宫警官，听起来就很生疏。一点都不像是朋友。”宫苏言径自切了一块牛排递给乔然，“吃吧。”
“哦，宫警……”她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不叫宫警官，那该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苏言。”宫苏言边吃边说，仿佛明白她的心思。
“哦，好吧。苏，苏言……”这样叫着真的好别扭，乔然神情尴尬，咋了咋舌，她赶紧低头吃饭。
“没想到，你的枪法出神入化。接连射出两颗子弹，用第二颗子弹推动第一颗，我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没想到，身边就有这样的神枪手。”他低头切着牛排，分好以后，细心地递给乔然。
“哦，其实也没什么。以前练习射击的时候，整日枯燥乏味，自己想着玩儿的法子，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处。”她谦虚地解释。
“对了，你最近和林语玥联系多吗？”她尝试换个话题，顺便替好友探探口风。
宫苏言手中的刀叉微微一颤。
“吃过几次饭。”他回答。
“她是个性格特别好的女孩儿。很适合你，你俩一动一静……”乔然很想从中撮合。
宫苏言突然打断，“她心里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她。”
乔然微愕，抬起头的瞬间，正好对上宫苏言深邃的黑眸，看似平静如一汪深海，此刻却泛起阵阵涟漪，直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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