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也不可避免受到了战争影响，以往趾高气昂的公会成员已经看不到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魔法师学院里也是差不多的情景，还能嬉笑打闹的只有不知忧愁的低年级学生了。
“三级以上的都被军部征召入伍了。”
莱克说了一句就保持沉默，如果把毕业级看做四年级，那么三级魔法师也就相当于二年级。
陈长庚也没法安慰，这种大家世族平时作威作福，战争时期受到的压力也更大，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在这一点儿上，他们的觉悟是地球时空那些高层阶级所没有的。
“来！”
斯托院长终于离开了他的实验室，接见之地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正远远看着操场上嬉闹的学生们出神。
让陈长庚意外的是，这次联合公国之行却得到了老人的肯定，“你们这些孩子做的很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有用多了。”
陈长庚还以为是客气话，苦笑摇头，“院长大人不用安慰我了，我去公国本来是想打乱教会的计划消除战争的，却没料到反而加速了战争。”
斯托微笑，“你这孩子也离家好久了，你的父亲母亲也埋怨了我好几次，先回去看看他们报下平安吧。”
等莱克走后才再次开口，“你不会怪我吧。”
陈长庚更加郁闷，谁让在这里无亲无故呢，“没关系，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
斯托也不生气，“你也看过小芙了，有什么想法？”
“没有！”
“小芙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场，”
斯托像是没有听到陈长庚的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你知道我是魔法师学院的院长，在这个位子上久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都会知道一些……”
“所以我看到那个孩子难产时非常着急，就想着试着帮忙缓解她的痛苦……”
看着陈长庚微笑，“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长庚老老实实叹了口气，“不知道。”
“不管是水系的滋润术，还是木系的恢复、土系的母神守护…”
“你知道吗？母神守护是超越圣级的魔法了，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但是落到我那儿媳房间里居然都没有任何动静，产婆都被吓坏了，当时就冲了出来说……”
“族长大人，您的魔法都被胎儿吸收了！”
老院长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所有人都乱成了一片，还有非常不好的猜测，是他力排众议，让儿子儿媳缔结生命契约，然后无限供应魔力才让孙女顺利出生。
斯托笑了，脸上很是慈祥，“小家伙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原因，她是母神派来引导我的，哪怕她没有检测出魔法资质，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这一点儿。”
陈长庚听得也好奇起来，“为什么？”
斯托一指操场上的学生，“你能指望他们来检测一位升阶的实力吗！”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陈长庚也听懂了，不是布莱尔·芙没有魔法资质，而是现有的检测手段不够资格检测出她的潜力。
斯托伸手，桌上的水渍流动起来组成一个圆环，然后缓慢拉长成了一个既不圆也不扁的形状。
“所以现在就由你决定了！”
“我？”陈长庚十分吃惊，“我决定什么？”
“我的混沌魔法虽然很多人都可以使用，但是却会吸收他们自己的魔力，并不完美，我想小芙可能是唯一适合这种魔法的人选。”
斯托指着桌上的“0”，“这是小芙受到混沌魔力后出现在额头的印记，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你的神色，应该是明白的！”
陈长庚只能说一声，无语！都是老狐狸！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数字，但却不是这种写法，能够认识的当然没别人了。
他也明白了布莱尔·芙为什么觉得自己亲切：毕竟穿越之前，他们几个人的意识都曾经聚集在一个身体里！
“我能决定什么？”
斯托院长脸色也郑重起来，“继续她无忧无虑的的生活，或者跨上凶险未知的战斗！”
陈长庚想起了刚见面时的猜测，“我想知道这两种选择有什么结果？”
“不知道！”
斯托院长难得沉默了一会儿，“世界就像是永远向前流淌的大河，河里的鱼儿永远不会知道河流的尽头会是什么……”
“或许有些强大的个体能够偶尔跃出水面看到前进的方向，但往往得到的也只是绝望，那怕前面就是深渊或者瀑布，也只能在河里挣扎，改变不了结果……”
“这也太悲观了吧，就没有别的办法？”
陈长庚皱眉，他需要的是信心，可不是打击。
斯托目光炯炯盯了过来，“这就要靠岸上的人了，填平深渊、改变河流的方向，或者把他们从瀑布前方引开……”
陈长庚苦笑，“目前来看跳瀑布绝对不是好办法，改变走向也很难……似乎只有填平它了！”
斯托微笑，“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我还能拒绝嘛！”
陈长庚反问，老家伙只是微笑，侧门一开布莱尔·芙走了出来，“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
虽然还没有实力，也有了头发，依稀还是能够看出那种掌握全场的镇定自若。
迎着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陈长庚在心里叹气，“上一世她们都是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产品，这一世有了完整的家庭，这就是艾瑞尔说的补偿。”
从母神的角度来看，牺牲几个人来改变大多数人的命运，但自己不是啊，玲珑、苏小小自己又怎么可以放弃。
“如果努力了还是没有改变结果呢？”
斯托微笑，回答她的是少女轻柔坚定的声音，“起码我们也努力过了，不会后悔！”
“可是，”陈长庚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我刚和莱克关系缓和了点儿，就这么走了他会追杀我的。”
“不怕，我们可以偷偷的！”
显然，布莱尔·芙虽然闭门不出，对于外界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我只怕你舍不得那两位公主，还想着给她们宝宝……”
陈长庚不由得尴尬，情况越来越是明了，玛丽莲姐妹完全是被神明蛊惑才会对自己倾心，也只有把天界的事情解决了，再慢慢接触重新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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