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接近中午，廖聪眼中的期待也一点点消失，又一次忍不住抬头看向最后一位赶到的许向楠。
许向楠美目一翻：“你都问我八百遍了，我在汽车站真没见到周玉双！”
郝旭阳拉了拉许向楠，将手里的枣糕递给她，换回女朋友甜甜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乐了：“别理他，他啊，魔怔了！”
廖聪看着甜蜜投喂的一对，泄气地坐在沙发上。
“哥！”苏糖昨天值了夜班，刚醒一会，正跟韩静慧几个聊呢就看到一脸沮丧的廖聪，拉着韩静慧靠过来坐在廖聪身边，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廖聪的额头，小声问道：“昨天有没有做噩梦啊？”
廖聪挤出个笑容，还没说话就听郝旭阳招呼大家集合，时间不早了，先吃完饭再结伴去玩。
廖聪站起来：“苏糖，跟着一起吧，娉……诶，你们见娉婷了吗？”
韩静慧抬头道：“她先去饭店了。”
廖聪点点头，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许香芹知道廖聪同学聚会，早早就让翠翠把最大的包厢收拾出来了，一个屋子两张桌子，正好能占下这二十来个人。
男生一桌，女生一桌，男生人多，秦文武跟萧海洋被拽到女生这桌，一个白白胖胖笑口常开，一个颜值脱俗心有所属，至于廖聪，已经换了衣服去了后厨。
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西方节日已经慢慢在学生群体间兴起，新年走亲戚的仪式刚过完，学生党捏着压岁钱，耐不住家里的无趣，迫不及待来到街道上消费，网吧，电影院，游戏厅，台球室成了他们约好的集合场所。
像廖聪他们班，廉市本地的几乎都来了，周边镇的也有，全班四十多同学来的人超过了三分之一，将近一半了。
和他们类似的也不少，初中生、高中生都有，最高调的当属大学生，尤其是大一学生，上了大学，自觉眼界打开，新鲜的见识有种迫不及待跟联系还算密切的老同学分享的冲动，再加上一定程度上手里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钱，出于重视或者显摆，凑一起玩了一上午，中午怎么也要聚餐的。
店里最高兴的就是李红旗了，他终于可以尽情施展了，味香园也重现年前的火爆场面，加上廖聪，三个大厨忙得热火朝天。
高飞翔几个大呼小叫地推杯换盏，小年轻喝起啤酒就没个节制，两桌的菜也是优先供应的，也分外实惠。
女生们笑嘻嘻地交流着过年期间亲历的见识和风俗习惯，范晓萱、许向楠、韩美慧这几个尤其能说，整个桌上属她们最活跃。
韩静慧跟苏糖挨着，她也是才知道苏糖是在廖聪家过的年，一个有心打听，一个迫切想分享，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李美凤正挖着一勺蒸甜饭美滋滋吃着，看了一眼愣神陪着李玉茹看电视的小姑子，冷哼一声：“怎么，新欢来了，你这个旧情人就失宠了？那小子没那么混蛋吧？”
卫娉婷闻言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
李美凤凤目一瞪，重重撂下勺子：“他还真敢？”
卫娉婷唬了一跳，烦躁地扣上外套的帽子，没心情搭理李美凤。
李美凤站起来往后厨瞄了瞄，疑惑看向小姑子：“人家这不是一直在后厨忙活呢，你这是……嘿，你是怕累着他呀？德行！”
卫娉婷还是不理会，趴那装死。
李美凤皱皱眉头，上去就把卫娉婷帽子掀开：“究竟咋了？看你这死样子！”
卫娉婷欲言又止。
李美凤狠狠掐了她一下：“这么费劲呢？以前那假小子一样的气概呢？赶紧说！”
卫娉婷眼圈一红，小声将自己看到廖聪没见到周玉双的失落样子时的心疼，以及自己藏着的周玉双去了杭市的秘密的忐忑，还有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廖聪的纠结都告诉了李美凤。
李美凤白了她一眼：“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就你这奋不顾身的跟他都睡好几回的，怎么还患得患失起来了？你就该理直气壮地把敢靠近那臭小子的女生全部打跑！”
卫娉婷见亲嫂子又提这茬，下意识地解释：“我们没有……”
李美凤敲了她一下：“是他不行还是你没用？就你这模样身段，他能忍得住？你都主动了九十九步了，这最后一步咋就停下了？”
卫娉婷吃惊道：“你们之前不是总拦着……”
李美凤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还拦个屁啊！你自己数数你跟那臭小子一个屋睡几回了？咱爸和你哥要是真想拦，你以为他俩拦不住？会任由你们这样？”
卫娉婷臊得面红耳赤，原来一直是她掩耳盗铃呢！
李美凤拉了拉小姑子：“听嫂子的，别讲什么矜持不矜持的，男人都是那副德行，哪有不猴急的，廖聪这臭小子要才艺有才艺，要能力有能力，也不像别的男人大男子主义，知道心疼人，他这样的身边少了女人才怪呢，你不占个名分，怎么理直气壮地把他身边的女人赶走？”
“我跟你哥就是这样的。”李美凤拿自己当经验：“当初多少人追你哥？酒吧里那个骚狐狸佟东东还有以前网吧那个茜茜就不说了，一见了你哥就往身上扑，忠叔家闺女林倩连退伍兵都打得过，肖叔家肖梦可多俏你也见过吧，她妈还是刑警呢，我要是没拿下你哥，凭什么敢跟她们争？”
李美凤捂着肚子一脸得意道：“你现在再看看，我跟你哥连孩子都有了！”
卫娉婷还是第一次听李美凤提这些，隐隐竟是生出一丝异样的崇拜，正如李美凤说的，男人哪个不猴急，上一次要不是自己来了月事，廖聪早就……
卫娉婷红着脸低下头，耳边李美凤大胆到极致的教唆让她又羞又惊，偏偏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也是，周玉双去了杭市，陈灵芝马上也要去安京，她算是离廖聪最近的了，可一旦开学，这个优势可就没了，不抓紧机会真就让人抢走了，别人不敢说，林笑笑绝对敢明抢。
剩下的活不多了，许香芹催着廖聪赶紧跟同学们好好歇会去，人家这好不容易凑一起，总不能等别人都吃完了再让廖聪过去吧。
廖聪连衣服也没换，洗了一下手脸就往楼上包厢走，不经意间瞥见卫娉婷，又返回来招呼她一起上去。
“怎么脸这么红？”廖聪摸了摸卫娉婷的额头，“也不烫啊，跟凤姐说什么呢？”这姑嫂俩总掐，刚刚这是怎么了，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卫娉婷不自然地扭来头：“没……没什么……”
廖聪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没细问就被包厢里的高飞翔几人看到，兴奋地拉进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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