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有一片防风林,最外侧是几排高大的悬铃木,此时正是铃球由绿转黄的时候,叶摇铃响,轻歌曼舞,不舍枝头,
麻苏月在这里放慢脚步,转身看高大威武的桥头墩,肃立在滔滔江水之中,
水动,它不动;
风动,它亦不动,
坚毅、坚韧、坚强,坚守。
“哈哈……我就要做个这样的妖精!”她这心里这么想着,看向营地的方向,
关豫跑出来了,还是一贯的模样:高大、健朗、成熟、稳重,不秀气但倜傥,不俊逸但轩昂,往四下看了一周就信步往这边跑。
麻苏月避到了一棵树后,听着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才从树后转出,
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秋风调皮将麻苏月的味道送到了前头,关豫在十几步外停步,转身,看见了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的人,
顿觉手痒,牙痒,心痒……一同上头,
停顿几息,眯了眼睛很含蓄地笑,随即快步上来牵人,一下没扯动,干脆直接将人半携起来,带进了林子深处……
将一个月的思念表达透彻了才说话:“小狐狸精……来发喜糖的?”
“你没吃上?那我请你喝喜酒。”
“还敢胡说——”
“不胡说怎么能让你认清形势?”麻苏月松开刚刚还抱得很紧的手臂,抬手捏住一缕自树叶的缝隙里透下的光线,严肃地问他:
“学过摄影吗?知不知道什么叫错位?”
关豫摇头,
“但你懂正视图和侧视图,三点成线,现在,你的眼、我的手,和太阳在同一条直线上,从你的角度,呈现在镜头里的,就是我的手指捏住了太阳,对不对?”
关豫略思量就点头,
麻苏月继续:“所以,刚才我看到的是你的头在她胸上,如果我不懂这个,如果我冲动易怒、心胸狭窄,会怎样?
会是我误会你,还是你觉得我不可理喻,从此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关豫兄,给个解释——”
关豫:就觉得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这个狐狸精给冤枉死的,不,是被她给折磨死的!
从出其不意的吓唬人,到柔情似水、热情如火的磨蹭人,再到理性冷静地阐述道理,这狐狸精在三十分钟内,将所有情节,演绎挥洒了个彻底。
紧紧拳头,他认真承认错误:“对不起,月儿,我没注意,但我绝对不会——”
“只打算口头承认错误?”麻苏月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同时在心里叫嚣:
口头的哪行?你当年可是让我写过一千字的检查!
关豫重新将人揽过去,别有意味地神情承诺:“除了口头承认,还有身体力行。”
“想身体力行?行!”麻苏月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接着道:“兵训心得体会,两千字,你帮我写!”
“这个,也可以作弊?可以代劳?”关豫仰天深呼吸了问她:“个人心得,我怎么写?”
“写不出来,就说明你和我的心灵,不能相通!
不用写的太深刻,太深刻了也不像我的作风,字体也不讲究,你打草,我抄,就这么定了!
后天回学校交,我明天抄,你今天晚上加班写——”麻苏月又强调,说完拽了人往外走,“走了,你接着上班,我去欣赏秋水长天!”
关豫:就很没原则地应了,又觉得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也可能是因为被这狐狸精教唆的,干了什么没有原则的事。
别觉得麻苏月懒或矫情,实在是,这场兵训强烈震撼了她的心灵,
已经将脑子里存储的,各版本的心得体会检索出来,过滤、比对过了,没发现有一篇符合系政教秘书要求的,
真要让她捧一把辛酸泪,再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写,那写出来的,也一定是一纸别人眼中的荒唐言,再一个没措好词,被人扣了帽子就麻烦大了,
麻苏月胆小,不敢挑战,也不愿意挑战,
万一将来的某一天,她孙子看到了她今日的手稿,说一句:奶奶,您的写作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得多丢人!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关豫同志作风端正、思想过硬,又有带兵经验,这事就该找他代劳,对不对?
重回营地,两人一路隔着半米的距离笑语晏晏,所经之处洒落了一地浓情蜜意。
帐篷里,童雅楠还在,坐在桌边看笔记,坐姿标准,神情专注,夏日莲一般清冷优雅,
小通讯员自然也在,怀里抱着图纸,嘴里嚼着糖,脚底下打着没名字的节拍,出了神似的,一下一下,极富节奏。
一脚迈进帐篷,麻苏月就开口:“童大姐好啊,我刚才来过,您是不是没认出我来?请您吃糖啊!
还有你,谢谢你帮我传话!”
将一把糖放到童雅楠面前的桌子上,再将一把糖塞到小通讯员手里,她跟关豫摆手,
“我去江边了,你下班去找我——”
关豫跟送孩子上学似的,将人送到帐篷外头,当着那俩人的面捏了下她的手说话:“别跑远了,也别靠水边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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