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登州来作妖，原来竟是黑面蛟。
不过，李小牙很好奇，凤阳五鬼是如何查到其中一伙海盗乃是黑面蛟的。
“你们是如何查到有一伙海盗是蛟龙帮的？”
“我们抓到了一名奸细。”大鬼解释道：“经过刑讯，这才得知掠劫登州的一伙海盗，竟是我们以前的老对手，曾经的蛟龙帮余孽。”
“你们抓到的奸细呢？”
大鬼眨了眨眼：“死了。”
“……”
李小牙斜眼一瞥：“被你们大刑弄死了？”
大鬼虎着脸：“他乃是自尽而亡。”
大明新出了一条律法，不许对犯人使用大刑，至于下面人，遵不遵守就不知道了。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咬舌头死的？”
大鬼嘿嘿一笑：“督帅一猜就中。”
李小牙白眼道：“但凡死在监牢里的，一个个都说是自尽，十个里有九个是咬舌头，你们真以为咬舌头，那么容易就死吗？”
“……”
新来的六鬼是一个老实孩子：“人是我们打死的。”
“(⊙_⊙)”
大鬼急忙捂住老六的嘴，嘿嘿一笑道：“督帅，您听我解释。”
李小牙点点头：“我听听你怎么狡辩。”
“……“
大鬼讪笑道：“我们确实是动手了，但人真不是我们打死的，他是在我们动完刑，招认出黑面蛟之后，才突然暴毙的，真不是我们打死的。”
李小牙并不想追究一个奸细的死因，这种卖国贼，死有余辜，于是顺水推舟道：“看来这奸细是有隐疾在身。”
大鬼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李小牙看向威海卫指挥使，交代道：“明天在登州府各地颁布公告，谁要是敢当倭寇的奸细，为倭寇引路，只要被抓到查实，杀他全家。”
威海卫指挥使惊道：“杀全家？”
李小牙沉声道：“当然，不这样怎么有威慑力？”
马漏在一旁说明道：“这些为倭寇领路的奸细，大多是亡命之徒，他们根本就不怕死，不杀他全家，他根本就不会畏惧。”
威海卫指挥使点点头：“明白了。”
李小牙询问道：“官府颁布民众如何抵御倭寇的措施了吗？”
威海卫指挥使摇着头，疑惑的道：“抵御倭寇不是我们的事吗？民众手无寸铁，如何抵御倭寇？”
李小牙白眼道：“倭寇进入城镇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掠劫。”
李小牙说明道：“如果民众将倭寇想掠劫的东西，全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只要倭寇来了，人躲进地窖里，倭寇还抢什么？”
威海卫指挥使送上马屁：“督帅真是高明。”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这有何高明的？”
威海卫兵备吏目询问道：“督帅，您打算从哪调兵增援？”
李小牙暗暗摇头，他只是提督，不是总督，他能直接调动的只有四省海防卫所的兵力，但四省海防卫所大都兵力空缺，根本没有兵可调，只能向四省内陆卫所借兵。
但沿海各省内陆卫所的兵，相比海防卫所的兵，战斗力只会更差，还不如自己募集农民青壮为兵，福建林家就是募集的民兵打倭寇海盗。
“本督打算招募民兵。”
“招募民兵？”
李小牙询问道：“鲁，浙，闽各州府，那个地方的民风最彪悍？”
威海卫指挥使回道：“鲁，浙，闽各自都有民风彪悍的地方。”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
鲁王府一名护卫出声道：“卑职老家浙江义乌，我们那里的人打仗不怕死。”
李小牙两眼一亮：“这不跟广西狼兵一样吗？打仗悍不畏死。”说着朝威海卫兵备吏目伸出手，兴奋地道：“给本督银子，本督亲自去义乌招募民兵。”
威海卫兵备吏目为难的道：“督帅，我们没有银子，您想要银子招募民兵，只能向朝廷申请调拨。”
李小牙翻了一记白眼，向朝廷申请调拨？等银子划拨下来，登州府早被黑面蛟一伙海盗搅得天翻地覆了，既然没有银子招募民兵，那只能借兵了。
“老常，你即刻给我小姨父写一封信，向林家借两千招募训练好的民兵。”
常安点头道：“好的。”
李小牙拿起海防地图，仔细一看，讶异道：“刘公岛离威海卫这么近？”
威海卫指挥使点点头：“只有两海里。”
李小牙惊道：“我们站威海卫崖顶上，一口唾沫都能吐到刘公岛了吧？”
“……”
威海卫指挥使无奈的道：“刘公岛的海盗，近千众，他们欺我们没有战船，堂而皇之在刘公岛扎营，我们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李小牙冷笑道：“等老子的意大利炮到位，我轰死他们。”
“督帅，我们没有战船。”
李小牙没想到居然有一伙海盗，离他们这么近，也太不把他们放眼里了。
“我的佛郎机火炮，渔船都能装载，你们即刻去借几十条渔船回来，等我的佛郎机火炮运过来后，我轰死这帮孙子。”
夜已深，常安写好书信，交给信使快马送至福建。
李小牙让威海卫的将领们先回去休息，只留下凤阳五鬼，如今是凤阳六鬼。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们还能变成六鬼。”
“……”
李小牙实在是忍不住想笑，凤阳五鬼非但没变成凤阳无鬼，还进化成凤阳六鬼，他们是时来运转，摆脱死神的诅咒了？
“你们在哪抓到的奸细？”
“宁海州。”
“这名奸细有家人吗？”
“不知道。”大鬼也不确定：“似乎是没有，他只是一名泼皮。”
李小牙点点头：“明天我要去视察宁海州，你们随我一起去。”
“好的。”
“很晚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李小牙说说着问道：“你们下榻了吗？”
“我们住在卫城里的客栈。”
凤阳六鬼离去后，李小牙陷入了沉思，没有能打仗的兵，还能跟小姨父借，但没有厉害的将领，派谁领兵上阵杀敌呢？早知道让老常留在家里，换常廖氏来出差了。
常安被李小牙斜眼一瞥，心头一跳，督帅如此幽怨的看他是几个意思？不会又抽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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