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神农的女儿。”申公豹回答了纣王的问题。
殷寿仔细一看文首、白喙、赤足点了点头，果然是传说中的精卫。
这是地皇神农那可怜的小女儿，她在东海中游泳的时候被水淹死了，死后怨气不散，化作精卫鸟，常年填海不止。
“这件事跟我们东海龙宫无关，是圣人的阴谋，更何况当年的那位龙太子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东海龙王看到纣王一皱眉头，赶紧解释道。
他现在可是有点怕这位人皇，一个不高兴反手就能镇压他们四大龙王，他可不想再触霉头，万一他也被镇压了，那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还怎么做人老大。
殷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挥手让他们退下。
四海龙王再行一礼，悄悄的退回龙宫，清查各自龙宫的败类，尽早送到朝歌，这样才能保住龙族的职司。
时代变了人族进步了，他们已经成为了随时可以取代的存在，日后可要夹着尾巴做龙了。
“大王是想要救精卫姑娘。”申公豹见殷寿看着精卫鸟问道。
殷寿点了点头：“国师可有什么办法？”
作为三皇之一神农太苦，为了人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圣人算计，都只能忍气吞声，他也想帮一帮这位地皇。
“微臣无能，还请大王恕罪。”申公豹听说过神农的传说，虽然他对神农的精神很敬佩，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帮助精卫。
“这不怪你。”殷寿对申公豹的回答没有感到意外。
神农也算是另类成圣了，都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申公豹。
人皇也有办不到的事情，也多亏是神农，要是把他放到地皇的位置上，他绝对做不到神农那样顾全大局。
他即使是死也要让圣人见识一下什么是人皇的怒气，即使是要整个人族陪葬也在所不惜，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疯狂到让圣人害怕。
殷寿颠了颠手中的崆峒印，他想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朕，人皇帝辛，今日于东海之滨见精卫填海，有感于其不屈不挠，自强不息的精神，封精卫为我大商护国神鸟，从今日起享受大商香火。希望天下万民都能够传承精卫的这种精神，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殷寿每说一句，崆峒印就在半空中以人族气运凝聚出一个金色的大字。说完之后，龙凤齐鸣，一张虚浮在空中的圣旨完成。
殷寿右手一抛，崆峒印飞上半空，在最后面盖上“人皇至尊，万寿无疆”八个大字。
这是殷寿拿到崆峒印之后，下达的第一道人皇敕令。
就在盖上印章的一刹那，天下万民心中同时响起了这道敕令的内容，精卫鸟的形象也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一时间万民跪拜，齐声喝道：“谨遵人皇敕令。”
这道声音传遍天地，火云洞中，神农背过身去，无声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用尽全力的捶胸顿足，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心中的疼痛。
天皇和人皇看着这一幕，也是眼中一酸，都是做过父亲的人，他们又怎么会不理解神农心中那积压多年的伤痛。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伏羲拍了拍神农的肩膀说道。
“我无能，我对不起精卫啊。”神农终于还是没忍住哭出声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多亏了这一代人皇，精卫也算是有盼头了，总有一天会恢复正常的。”人皇也安慰道。
看着精卫，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旱魃，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
除了伏羲之外，两位人皇都有那伤心的往事，难言的痛。
只是为了人族，他们只能默默地忍受，将苦难压在心底的最深处，无法也不敢对人言说。
他们也在害怕，那苦难一旦说出来，连他们自己都承受不住。
所以自我催眠，选择遗忘，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总有一些时候会被翻出来，痛的难以呼吸。
“总有一天要让这些圣人偿还因果。”作为胸襟博大的人皇，轩辕眼中也有着忘不掉的恨。
西方，极乐世界。
坐在莲台上的准提身形突然一阵晃动，西方教的气运被天地抹去一分。
接引感受到异样，睁开眼睛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
准提苦笑着回答：“当年的因果反噬罢了，师兄不必担心。”
“师兄当年就曾劝过你，可是你就是不听。”接引还是一脸担忧的说道。
洪荒世界有这样一句话：圣人万劫不灭，因果不加身。
其实这句话对也不对。
圣人因果不加身，不是因为他们不在世间因果的清算范围之内，而是没有人敢追究他们身上的因果。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跟他们有因果牵扯的存在，都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去了。
就比如说红云老祖。
“不碍事的。”准提摇了摇头，再次入定。
接引也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有一件事情只有圣人们知道。
即使是圣人在天地间纠缠的因果太大的话，也是有可能跌落圣位的。
东海之上。
殷寿和申公豹目不转睛的盯着精卫，毕竟谁都没有见过崆峒印下达的敕令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盖印之后，这道敕令化作人族气运，包裹在精卫身上，整个精卫都染成了玄黄色。
精卫鸟一声大叫，眼中的怨恨慢慢消退化作迷茫。
二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崆峒印果然有效果。
精卫鸟停在半空之中，偏着鸟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感受到殷寿身上有让她感到安全的气息，朝着二人飞了过来。
殷寿看着精卫眼中的茫然，不解的问申公豹：“精卫这到底算是恢复了还是没有。”
申公豹也茫然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恢复了一半吧，反正是比以前的情况要好得多。”
殷寿对精卫招了招手。
似乎她看懂了纣王的意思身形缩小飞了下来，落在殷寿的肩膀上。
“大王，你日后可要小心点。”申公豹看着殷寿肩上的小鸟，咽了咽唾沫说道。
“怎么了？”殷寿满脸的疑惑。
“这精卫可是有着金仙的修为。”
听到这句话之后，殷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万一精卫哪天不高兴了，用嘴轻轻啄他一下，估计他都会被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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