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说：“那是通道，不能占用，一会儿城管、武警，以及我们的人都要过去检查，这样的大型活动，就怕踩踏事故，上面管得很严。今年是不顶事了，你明年早点行动吧。”
“那我们在外围可以摆摊吗？”白斌问。
“外围不归我们管，你如果不怕城管就去摆。”对方说，“不过你也摆不成，今天的城管全在这里呢，连内勤都出动了，不像平时待会儿就走，今天他们要从一早守到晚上，直到活动结束。这会儿应该都来了吧。”
白斌沮丧地挂了电话，胡凤娇说：“我们就在外围摆摊吧，那样还不用出租金。”
只能如此了。
这时白斌看到，广场上已经有城管在走动了，这里两三个，那里三四个，还有穿着黑色制服，别着警棍的警察。
白斌不由皱起了眉头。
两人到了广场外围，看到那里停着好多城管的皮卡和警车，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穿着各种制服的人也随处可见，真的是密不透风，无懈可击啊！
白斌开始犯愁。
胡凤娇说：“咱们等等吧，他们说不定一会儿就走。”
白斌悲观地摇摇头：“这是一大早，商铺还没开呢，顾客还没来呢，他们就出动了这么多人，你想想，等到下午和晚上人多的时候，他们会少吗？”
胡凤娇叹口气：“那咋办呀？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再转转吧。”
两人于是又开始到处乱转，遇到有开门的商户，就和老板聊两句。
从聊天中得知，每年元宵节的灯游会，都是从前一年的后半年就开始招商了，还要精选项目，同类项目都有数量限制，以保证每个商户都能挣到钱。
白斌问胡凤娇：“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年很容易就在这儿租到摊位了是吧？”
胡凤娇说：“是啊，奇怪了，那年有很多摊位空着呢。”
“你是说前年吧？”那个老板说，“前年没弄灯游会，晚上也没放焰火，就办了个美食节，而且承包给一家小公司，不会搞，前期宣传工作没做好，很多摊位都没租出去。我租了一个摊位，生意不怎么好。”
原来如此，真是好运来了，不用早起；坏运来了，喝水也塞牙。
白斌问老板：“城管和警察会走吗？”
“不会走，想都别想！”
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溜达。
白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胖女人，是潘志清，她正在和两个女孩往花盆改造而成的“圆桌”上的铺着货，有羊绒衫、围巾、手套、帽子、薄毛毯等。
白斌本不想和她说话，潘志清一抬头看见了他，叫了一声：“小白！”
白斌只得走过去：“潘姐，你也来这儿了？”
“是啊，每年一次灯游会，不能错过机会。”潘志清说着，瞟了一眼跟在白斌身边的胡凤娇，“小白你卖什么？”
白斌叹了口气：“卖点儿童玩具，可是租不到位置了。”
潘志清噢了一声：“是啊，这里的位置不好租，人多嘛，尤其是卖儿童玩具的，只要货品合适，这一天的收入就顶在店里一个月的收入。羊绒制品不行，毕竟价格高，人们还是愿意去店里消费。不过卖点手套、围巾这些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比划着大“圆桌”又说：“要不我给你腾出一块地方来，你看有多大地方够？”
“这样可以吗？”白斌的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可以的，说是不允许穿插其他货品，但实际上没人管，他们只管占道经营的。”
白斌看了看那个大圆桌，见上面已经堆满了货，地下还放着两个大编织袋，显然她自己都不够用，便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再看看吧。”
说着便走开了，他可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胡凤娇问：“那是谁啊？”
“我姐以前的同事？”
“你姐的同事？”胡凤娇一愣，“我怎么没见过？”
“噢，”白斌解释道，“我姐被大绒衫开除了以后，在个人的小厂里打过几天工，这个人就是那个厂的厂长，她自己也开着工厂店。”
广场上渐渐人多了起来，大多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小孩。
也有一些小情侣，相互勾着手臂，浓情密意地说着话。每当看到这样的场景时，胡凤娇就不自觉地瞟白斌一眼。
白斌还是一筹莫展，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两人正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帅哥”，白斌没注意，那个声音便改口叫道：“小白，白斌，白董事长！”
白斌站住了，回头看到是苏影，问道：“苏记者你来逛会？”
苏影跑过来，说：“我才懒得逛呢，是领导安排的采访任务，本来让我下午和晚上来，我有事呢，就早点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拍几张照片回去应付差事。”
看了一眼胡凤娇，“小吴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她店里走不开。”白斌指指胡凤娇，“我们也不是来逛会的，本来是想摆个摊，结果租不到摊位了，正犯愁呢。”
“卖你那盒子？”
“嗯。”
苏影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想点办法，在灯游会上租个摊位……啊呀，就你那鞋垫小王子嘛……我管你呢，反正你得办成这事，不然朋友没得做！”
挂了电话，苏影说：“她联系去了，应该能成，咱们等等吧。”
“是城管那个？”白斌问。
“嗯，就你那死忠粉，哭着喊着要嫁给你的那个。”苏影笑笑说，旋即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我说过的话，你要记住了，她这个人嘛，怎么说呢，你降不住，她就是闲着没事，想找个小朋友逗逗，顺便尝个鲜，你可别栽进她的坑里去，别辜负了人家小吴！”
白斌脸红了一下，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城管女孩给苏影打过电话来，让她找在现场执勤的高队长，说是已经沟通好了，办个手续就好。
问了一个城管，三人找到了高队长，是个中年男人。
高队长领着三人进了体育馆里面的招商办公室，找到了那里的李经理，说明了意图，李经理象征性地收取了二百元的租金，开了收据，又领着三人到广场上转了一圈，来到一片空地上，说：“就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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