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办法。何伟那个畜生，居然敢对我有了坏心思。也不看看自己那武大郎的身高和地中海的发型。”段雪梅使劲地嚼着菜叶，仿佛发泄着心中的恨意。
“那畜生看着就不是好人，怎么爬到现在的位置的。”
“猫有猫路，鼠有鼠洞呗。就凭那扎不透的厚脸皮，也是一份能耐。”段雪梅无奈地说：“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去溜舔咱爸的？回想起当年他的做派，我现在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咱爸也算看走眼了。这家伙迟早遭报应！”段红梅恨恨地说。
“你现在的资金情况怎么样？还能维持多久？”段雪梅问。
段红梅回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关得很严实。
“这个月销售额比上个月又下降了20%左右，账面上的资金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欠厂家的车款都四五百万了。再这样下去，厂家就停止给我发车了。唉，今天高卫国这笔业务，算是这个月最大的单笔业务了。但是，利润少得可怜。”
“介绍人那边是不是还要分成？”段雪梅问。
“嗯，一把一利索。不过都是定额的。三十万以上的车，一辆车提一万块。我最后实际剩下的，恐怕都没有给他的多。”
“我看新闻说，最近汽车市场价格下跌很快？”
“都是环保标准闹的。据说很快新的更高的环保标准就要出台了。所以，厂家现在在售的车辆都在疯狂降价兜售。但是，价格不管怎么降，都是有资金成本的，谁也不敢赔太多。要不然也是死路一条。”段红梅说着，吃掉最后几粒大米，收起了餐盒。
“我也吃好了。”段雪梅说。
“感觉你最近又瘦了一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段红梅说。
“还好吧，前段时间因为存款任务缺口太大，确实很发愁。不过，昨天进来一笔资金，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就买车那个高卫国？”段红梅问。
“嗯”段雪梅答应了一声，拿起矿泉水漱漱口。
“他能有多少钱？体彩中心那边的关系，估计也就是个暴发户。”段红梅说。
“暴发户肯定是暴发户，但是，人家是超级暴发户。”段雪梅看着姐姐说。心里有些纠结，是否应该把高卫国的实情告诉她。
“有多超级？几千万？一个亿？”段红梅说。
“四个小目标。”段雪梅压低声音说完，暗暗自责。毕竟答应高卫国要保密的，自己却转身就透露给了自己的姐姐。
“四个……”段红梅惊讶地几乎失声喊了起来。段雪梅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喊什么，这是需要给人家保密的。我跟你透露了其实已经违规了。”段雪梅低声说。
“那你刚才不使劲儿留人家吃饭？好好处处关系呀。”段红梅懊悔地说。
“你没看他拒绝了你的邀请了？然后我再上？显得咱姐俩别有用心似的。”段雪梅白了姐姐一眼说。
“别有用心咋啦？他啥情况你了解吗？”段红梅对高卫国来了兴趣。
“你要干嘛？收起你那一套啊，这家伙也不是白给的。”段雪梅说。
“快说说，怎么个不白给。”段红梅催促道。
“我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心里发慌呢？”段雪梅说：“你千万别乱来，下边一个储蓄所的副所长，就是今天过来那个夏雪莹，是她弟妹。”段雪梅介绍道。
“我知道，那个呆头呆脑的是他弟弟。什么教授。”段红梅说。
“你可别胡说，尤其是当着高卫国的面。他们哥俩的感情好着呢。你口无遮拦的，小心哪天闯祸。”段雪梅提醒姐姐。
“知道知道，你继续。”
“那天中午，省行给我打电话，说我这边有个账户进账一笔四个多亿的资金，资金来源是国家体彩中心。让我立刻去追踪一下。而且一定要留住这笔钱。于是我根据账户信息，查到了负责开户的是夏雪莹。我给她打电话，问他高卫国是谁。她说是她爱人的亲哥。”段雪梅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继续说：“当时她显然不知道高卫国已经在省城了。给他爱人打电话，这才知道他们哥俩在他家小区外面的饺子馆吃午饭。你能想象吗？一个亿万富翁，暴富那种，跟弟弟俩人吃两盘菜，一盘饺子。”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段红梅刚想开黄腔，被妹妹一个卫生球眼神过截停了。
“好好好，我错了。你继续，然后呢？我是问你，高卫国啥情况，多大，有媳妇吗？”段红梅说。
“你看你那样，人家有没有媳妇你着什么急？”
“哎呀，你快说，别打岔。”
段雪梅拿姐姐没办法，继续说：“我和夏雪莹去饺子馆的路上，我问了一下高卫国的情况。他不到五十岁，也离婚十多年了。有个儿子今年23岁，大学毕业了。”
“他干啥工作的？”
“夏雪莹说他是退伍兵，现在在大运保险公司工作，好像就是个小中层。不过据我观察，这个人遇事不急不躁的，很有些城府。而且有情有义，做事果断。从今天买车这件事你就应该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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