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和轩轩、顾思寒三个虽然聪明，可到底年纪还小，他们大致知道佟韬要给佟婳下的药是什么，但是，中了药之后什么反应，他们并不那么清楚。
瞧着佟韬脸色越来越奇怪，连带着喘息声都不对劲儿，三个小家伙也吓了一跳。
“他怎么这样？”
轩轩盯着佟韬，甩手把茶壶放到一边。
顾思寒冷着小脸回应，“不知道，但他本来就要害人，是他做坏事在先，别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他该受的。”
怕佟韬能从他们的言语里，分析出和佟婳的关系，顾思寒只说害人，也不叫娘。
辰辰也在一旁点头，“恶有恶报，是他活该。”
“那……咱们先走？”
轩轩看着辰辰和顾思寒提议。
两个小家伙点头，他们快速起身，趁着临走前的机会，他们又用力踢了佟韬几脚才离开。
佟韬理智溃散，他很快就扑到了乞丐身边。
佟婳、顾战骁，连带着佟肃年还有一帮人来的时候，佟韬正在对那乞丐上下其手。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可那乞丐破烂的衣裳，都已经被佟韬扒了大半。
那场面，不堪入目。
“佟韬这品味，也真是够特别的。”
“当老子的风流，可人家玩的好歹是女人，纵然无情，但审美正常。这到了儿子，怎么就歪了？”
“不能看了，我刚刚吃的那点菜，都要吐出来了。”
“啧，刺激。”
议论声不绝于耳，而佟韬对这些丝毫不觉。
佟肃年脸色铁青，这辈子，他就没有像今日这般丢人过。
他后悔了。
要不是想着帮佟婉相看亲事，以他现在的年纪，寿宴还不至于大操大办。若是没有把场面搞得这么大，或许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佟肃年心里五味杂陈，可他思量的依旧只是眼下，而不是过往。
“来人，把这孽障给我绑起来。”
佟肃年厉声大吼。
佟家的下人见状，忙上前将佟韬从乞丐身边拉开。
佟韬被药控制，满心思都是那档子事，骤然被下人拉开，他不情愿，反手抱着下人就一阵乱来。
那场面，吓到了不少人。
佟肃年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扭头看向旁边看热闹的佟婳。
“这也是你安排的？是你的报复？佟婳，你非要彻底毁了佟家才满意，是不是？”
“呵……”
面对佟肃年的疾言厉色，佟婳冷笑。
“佟大人，你当年主管刑狱之事，应该弄了不少冤案吧？从我进佟家大门开始，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离开过，我分身乏术，如何对佟韬动手？佟大人自己管不住儿子，他丢了人现了眼，你面上挂不住，就往我身上推，你这一手借坡下驴，下的挺驴啊？脸可真大。”
“你……”
“再说了，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了？”
佟婳说着，瞟了佟韬一眼，她脸上尽是讥讽。
“一看佟韬就是中了药，他眼下乌青，肾亏肾虚，平日里为了快活，没少服药助兴吧？他还缺今日这一场？本就是个浪荡子，佟大人给他贴什么清纯的金？再说了，这不叫子承父业，父子相继吗？这一脉相承的品相，都不用滴血验亲，也知道是佟大人亲生的，佟大人气什么？”
佟肃年当了许多年官，自认口才不错，上对朝廷重臣，他舌战群儒，下对黎民百姓，他舌灿莲花。
可佟婳这一张嘴，远比他更凌厉。
佟肃年哑口无言。
佟婳怕直接把佟肃年气死了，她倒是没再继续。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佟大人既然想要脸，那就管好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了自己家里人。不然，往后丢的脸只会更多。”
佟婳说完转身就走，顾战骁也没多言，他随着佟婳一起离开。
没了热闹可看，其他人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一行人直奔前院，只是，路过后院花园附近的假山时，佟婳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怎么了？”
听顾战骁问，佟婳冲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咱们先去前院，一会儿回去？”
“好。”
佟婳轻声应着，随即跟顾战骁一起奔着前院去了。
不过，佟婳心里很清楚，刚刚在假山附近，她闻到了追云香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但因为常年和药材打交道，佟婳嗅觉比寻常人要灵敏一些，再加上那是她弄的东西，她最熟悉，自然不会认错。
是辰辰和轩轩来了。
佟韬的事，多半是两个小家伙搞的鬼。
估计是佟韬想要害她，结果太蠢，办事的时候露了马脚，被两个小家伙发现了，两个小崽子让他尝了尝“自作自受”。
臭小子，胆子倒是大！
想着两个小家伙，佟婳的眼里闪过一抹温柔。
虽然佟婳一直都希望，小孩子能开开心心的，不被带入大人的恩怨里，可这种被儿子护着的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只要小家伙能明辨是非，知道何为善何为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学着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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