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缓缓从监狱中走出的人，脸色平静。
九曜是看的非常不爽，“啧，他这是被那对狗男女榨干价值之后还入了监狱？”
“他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九曜嘲讽。
“还不如自我了断。”
九曜不想承认眼前那个窝囊的男人就是他！
没错，他本来就是寄宿在他身体里，这本来就不是他！
九曜刚安慰完自己，惊华启唇道，“他快死了。”
九曜脸色一变，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
九曜的表情在惊华意料之内，毕竟，九曜并不知道按照“它”的控制，这个世界里的他会发生什么。
惊华走近了些，那里，“九曜”脚步沉重，脸色阴沉，脑袋上还萦绕着团团黑色。
那是死亡的气息。
惊华动用法术，九曜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九曜”的方向逼近。
两人相融合，九曜“哗”的睁开双眼。
依旧是那双清明桀骜的眼睛。
他迈步朝着惊华靠近，两人相距不过三步远，“为什么？”
惊华敛眸，道，“有人想要杀你。”
九曜指间微微蜷缩，淡扬好看的眉眼，“可那不是真正的我。”
他知道惊华想要干什么了，她想为他报仇。
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心里是激动的。
可是，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九曜”，还是，他。
惊华回望着他。
他们离得很近，男人鸦羽般的眼睫，根根分明，那双清墨的桃花眼略含紧张的看着她，身子也在逐渐紧绷。
似乎期待着她的回答。
惊华勾唇，神色认真道，“是，他是你。”
“九曜”根本就没有多少求生意志，在车撞过来的瞬间，九曜彻底掌控了身体。
所以，死亡的痛苦，是九曜经历的。
不仅如此，那个人把“九曜”杀了，也是变相是杀了真正的九曜。
“他杀的，是真正的你。”
“孤断然不会放过他。”
话落，她看见九曜挑了下眉，唇角扯起一抹不咸不淡的弧度。
惊华知道，他现在心情非常好。
她收回视线，道，“走吧。”
“他还在那里等着你。”
沿着“九曜”的行走轨迹，几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静的可怕。
一旦发生车祸，九曜只能慢慢等死。
看来，“它”为了让九曜彻底消失，费了不少功夫。
三人懒懒散散的走着。
九曜站在惊华右侧，褚珩则站在惊华的左侧，至于白凰，因为九曜的原因，不甘的在后面飞着，一边扑哧扑哧的飞着，一边狠狠瞪着九曜的背影。
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在周围街道的阴影下，冲出来一辆车。
白凰被吓了一跳，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惊华前面，问道，“那是九羽吗。”
两边的路灯映在九羽脸上，露出九羽癫狂的模样。
她轻声嗯道，“是他。”
在九羽眼里，只有九曜一个人，他朝着九曜的方向，猛冲而来。
惊华没有动，他们两个亦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那辆车离他们越来越近。
从九羽的视角来看，九曜一动不动，完全是因为被他疾驰而来的动作吓傻了。
他癫狂的笑着，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九曜身死当场，他登上继承人位置的场景。
真好啊！
九曜终于要死了！他将亲手杀了他！
他痛快的想着，再次加快速度。
越来越近了。
在即将抵达他们身前时，惊华缓缓伸出手。
三人一兽消失在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呼啸而来的卡车！
九羽整个人都傻了！
刺眼的灯光直直打在他脸上，照的他难以睁眼。
卡车不要命的撞过来，连同九羽的车与人，一起被卷入大卡车巨大的车轮子里面。
鲜血飙了一地，触目惊心。
白凰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反倒是惊华，看向这血腥的场面，露出了残忍又冷血的笑容。
褚珩与九曜亦同时望了过去。
只一眼，惊心动魄的美，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惊华眉眼天生带冷感，此刻，却掺了点阴鸷与危险，整个人，又美又危险。
天底下，再无第二个。
惊华道，“这种死法，还是太便宜他了。”
“你们说，是与不是？”
见两人都在盯着她看，她玩味道，“怎么？觉得孤太残忍了？”
她也只是问一下，就算说她残忍又怎么样？她永远也不会改的。
九曜摇了摇头，率先开口，“不觉得。”
九曜想，这怎么能叫残忍？这是九羽的殊荣，他能得到惊华如此对待，是他此生的荣幸。
褚珩收回视线，道，“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他应当的下场。”
最后，他又接了一句，“还有，只要是殿下做的，都不叫残忍。”
“殿下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是吗？”惊华唇齿间溢出笑意，她眉眼弯弯，在月色下格外魅惑动人，“孤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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