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这招?!”
镜像首次露出惊恐,“这是剑种核心剑法,连我都没完全掌握!”
楚尘的剑势如水银泻地,越发流畅:“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太虚’。”
他的身影突然虚化,与剑合一。
人剑合一的状态下,剑种内部的规则清晰可见——无数剑道传承如河流般奔涌,最终汇向主碑。
而主碑的核心,藏着个简单的真理:剑道至简,万法归一。
镜像开始疯狂攻击,却再也碰不到楚尘分毫。它的身体开始崩溃,青铜液体从七窍流出。
“不……不可能……剑种怎么会认可外人……”
楚尘的身影重新凝实,太虚剑直指主碑:“现在,结束吧。”
剑光如虹,贯穿主碑。镜面轰然破碎,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青铜化的老者,怀中抱着柄石剑。
“石心剑祖?!”红菱惊呼。
老者缓缓睁眼,青铜色的眸子充满疲惫:“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解脱……”
他的身体开始风化,石剑却越发晶莹。
临终前,他将石剑抛给楚尘:“拿去吧……这是最初的……太虚……”
随着石心剑祖消散,整个剑种空间开始崩塌。无数剑碑化为流光,涌入楚尘的太虚剑。
剑身上的玉质光泽越发温润,最终在剑锋处凝成一点混沌光芒。
“这是……”红菱感受到恐怖的气息,“剑种精华?”
楚尘收剑入鞘:“走,剑种要塌了。”
他拉住红菱,太虚剑劈开空间。
两人冲入裂缝的刹那,身后的剑种彻底崩塌,化为青铜雨洒向无尽虚空……
虚空之外。
天权剑主焦急等待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虚空裂开。楚尘和红菱跌落而出,身后是崩溃的剑种残骸。
“你们……成功了?”
楚尘没有回答。他看向手中的太虚剑——剑身上多了道混沌纹路,那是剑种核心的印记。
“不,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望向虚空深处。
剑种崩塌后,七个青铜宫殿的投影依次亮起,每个殿中都走出个身影,正向这边望来。
青铜宫殿的废墟上,虚空涟漪荡漾。
楚尘的太虚剑横在膝前,剑身上的混沌纹路如活物般缓缓流转。
三日来,他一直在参悟剑种崩塌时涌入的剑道真解。
那些来自上古剑修文明的传承太过浩瀚,即便以他如今的境界,也只能消化十之一二。
“有动静!”
红菱突然从打坐中惊醒。少女自从融合王座意识后,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只见她指向虚空某处,“七道不同的剑意正在接近。”
楚尘睁眼。太虚剑自动跃入手中,混沌剑纹微微发亮。
他能感觉到,七股强大而陌生的剑意正从不同方位逼近,每一股都不弱于天权剑主。
“七剑界的使者?”他起身,青金剑元在周身流转。
天权剑主从废墟另一侧赶来,金剑已然出鞘:“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上三个月。”
虚空突然裂开七道缝隙。每道缝隙中走出一人,装束各异,但都散发着凌厉剑意。
为首的男子赤发如火,背负一柄血色巨剑;最右侧的女子蓝纱覆面,腰间悬着柄透明细剑。
居中的老者最为奇特,整个人如同石雕,连眼珠都不曾转动。
“血煞剑界赤霄。”
“寒冰剑界凝霜。”
“石心剑界不动。”
“……”
七人依次报上名号,最后一个竟是空着的——第七道裂缝中无人走出,只有柄青铜小剑悬浮空中。
天权剑主脸色骤变:“七剑界巡察使!你们来做什么?”
赤发男子赤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天权,你越界了。”
他的目光移向楚尘,“这位就是毁掉剑种的那位?”
红菱下意识靠近楚尘。
她能感觉到,这七人看似随意站立,实则暗合剑阵之势,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楚尘的太虚剑斜指地面:“剑种自毁,与我无关。”
“撒谎!”蓝纱女子凝霜冷喝,“剑种核心印记在你剑上,当我们瞎吗?”
石雕老者不动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岩石摩擦:“交出来。”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楚尘感到一股沉重剑意压来,仿佛整座山岳砸在肩头。
他体内剑元自动反击,混沌剑纹一亮,压力顿时消散。
“咦?”不动首次露出讶色,“混沌剑纹?你竟能炼化剑种核心?”
赤霄的血剑已经出鞘半寸:“管他炼不炼化,杀了取剑就是!”
天权剑主金剑横空:“放肆!这位是太虚剑主,七劫剑宫正统传人!”
“七劫剑宫?”凝霜冷笑,“那个早就覆灭的叛徒组织?”
悬浮的青铜小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打断众人争执。一个机械的声音从剑中传出:
“检测到王座意识反应。目标确认:红菱。执行回收程序。”
小剑骤然化作流光射向红菱!楚尘的太虚剑后发先至,一剑斩在青铜剑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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