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剧烈翻腾，发出刺耳的尖啸。虽然没被彻底消灭，但明显受了重创，暂时退却了。
“竟然真的有用！”石老惊喜道，“能坚持多久？”
楚尘紧盯着逐渐暗淡的灵晶核：“最多一刻钟。”
“够了！”石老飞快地从床底拖出个铁箱，“本来不想这么早用上的……”
箱子里是十二颗更大的灵晶核，排列成某种阵型。
石老将它们迅速布置在窝棚四周，然后咬破手指，在每颗灵晶核上滴血。
“这是我祖传的‘血灵阵’，能撑到天亮。”
他脸色苍白地解释，“本来打算等煞潮最猛时再用，现在顾不得了。”
随着最后一滴血落下，十二颗灵晶核同时亮起红光。
一道血色屏障缓缓升起，将整个窝棚笼罩其中。外面的煞灵将愤怒咆哮，却无法突破。
楚尘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他低头看向相忘剑柄，上面的裂纹似乎又多了一道。
“你那剑柄……”石老欲言又止，“不是凡物吧？”
楚尘不动声色地将剑柄收回怀中：“家传的，有点特殊。”
石老识趣地没再多问。两人轮流守夜，终于熬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城池时，外面的灰影如冰雪般消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但煞潮确实退去了。
“活下来了。”石老瘫坐在地，显得苍老了许多。
楚尘走出窝棚。街道上一片狼藉，不少房屋彻底倒塌。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显然有人没能撑过这一夜。
“每次煞潮都会死不少人。”
石老跟出来，脸色阴沉，“但这次连噬灵虫都出现了，情况比往年更糟。”
楚尘若有所思：“煞潮是怎么形成的？”
“据说来自城外的‘葬煞谷’。”
石老指向远处隐约的山脉轮廓，“那里是上古战场，埋葬着无数强者。他们的怨气经年不散，形成每月一次的煞潮。”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传说谷底有件至宝，是煞气源头。如果能得到它，或许就能离开罪域。”
楚尘心头一动：“有人试过吗？”
“当然。”石老冷笑，“每年都有不怕死的去尝试，没一个回来。”
他看了眼楚尘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小子别动歪脑筋。葬煞谷的凶险远超你想象，连城主府的高手都不敢深入。”
楚尘点点头，没再多问。
但心里已经记下这个信息——如果真有能离开罪域的宝物，值得冒险一试。
接下来的日子，楚尘白天去矿洞挖矿，晚上跟着石老学习炼体术。
相忘剑柄偶尔会传来热流，但每次使用都会增加裂纹，他不敢轻易动用。
一个月后的清晨，楚尘正在矿洞深处作业，镐头突然“叮”的一声撞到硬物。
扒开碎石，露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板。石板上刻着古怪纹路，摸上去冰凉刺骨。
“这是……”
楚尘刚要细看，石板突然变得滚烫！
一股狂暴的煞气顺着手臂窜入体内，所过之处经脉如被刀割。
他闷哼一声，想要甩开石板，却发现手掌已经被牢牢粘住。
煞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危急关头，怀中的相忘剑柄再次发烫。一股清凉气流涌入体内，与煞气形成对峙。
两股力量以楚尘的身体为战场，展开激烈交锋。
“呃啊——”楚尘跪倒在地，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就在他即将撑不住时，煞气突然转向，全部涌向丹田位置。
那里本该空空如也，此刻却形成个微小的漩涡，将煞气一点点吞噬。
痛苦渐渐消退，楚尘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肉身强度提升了一大截！
原本需要全力才能砸开的矿石，现在轻轻一镐就能劈开。
“煞气炼体？”他想起石老提过的秘法，“难道我的体质能吸收煞气？”
这个发现让楚尘激动不已。如果真能利用煞气修炼，他在罪域的生存将容易得多。
当晚，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石老。
“你疯了？！”石老脸色大变，“煞气入体，十死无生！多少炼体高手都栽在这上面！”
楚尘展示了下自己的力量增长：“但我确实变强了。”
石老将信将疑地检查了他的脉象，表情越发古怪：“奇怪，你体内居然有煞气运转的痕迹，却没有被反噬……除非……”
他猛地抓住楚尘的手腕：“你是不是接触过葬煞谷的东西？”
楚尘想起那块黑色石板，如实相告。
“煞气石板！”
石老倒吸一口凉气，“传说中葬煞谷的‘引路石’。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居然没被煞气撑爆！”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本破旧的皮册：“既然你能吸收煞气，这《煞灵锻体诀》就给你吧。是我祖上从葬煞谷边缘带出来的，一直没人敢练。”
楚尘郑重接过。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煞气炼体，九死一生。成则肉身成圣，败则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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