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砚转头看向她，声音阴冷奸佞：
“你也不想降到E级吧。”
“亲。”
话音落下，泡芙脸色一冷，露出一种即屈辱又坚强忍住不哭的表情。
欺负她，感觉好好玩。
“做就做！”
泡芙眼眶红了一片，抹了一把眼泪，啜泣道。
滴滴滴！
空白训练室四周响起红灯。
D评级的使用时间到了 。
泡芙权限很高，空白训练室基本所有功能都能用，但评级很低， 每天仅能使用一小时。
如果评定降到E级，使用时间会再降一级，每天只有半小时，还会收到遣送警告。
“呃，我感觉你服务挺好，后面会给你好评的。”
洛砚心有负罪感安慰道，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是嘛，可好多客户都说我不会做人。”泡芙苦笑道。
这话洛砚乍听之下没反应过来，直到两人走出空白训练室，与下一队使用者擦肩而过。
下一队使用者，也是男客户女研究员。
他搂着她的腰，举止亲昵，她拧着脸，无奈陪笑。
洛砚似乎懂了什么，原来泡芙说的“不会做人”是指那个方面。
可真是个垃圾世界。
让一个研究人员沦落到这地步。
可一家没有【国家】支持的研究机构，经费又能从哪来呢？
只能靠拉赞助了。
都不容易。
“那，明天见。”
洛砚感慨道。
“呃嗯...”泡茉低声应道。
她看着洛砚离去的后门，哑然失笑，有些苦恼有些怅然。
年轻的演员技术与经验都还不到位，时常把自我情绪融入角色中，入戏与出戏来回切换。
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有点难搞啊...”
“色诱不行，装纯不行，卖萌效果也一般。”
“我这么可爱，没道理啊，他该不会是个同吧...”
泡芙捏着下巴呢喃，各种恶意揣测，有些懵懂。
难道说真只能用大人说的“真心”？可大人也没教过她“真心”怎么演啊...
...
洛砚刚回到公司后，便收到啪啪啪三声礼炮。
“欢迎回组！”
兔铳组的大伙举起双手，赞美太阳。
“这么闲？组长呢？”洛砚宛然笑道，发现宁伶，菲和姬绯都不在。
“组长说让你回来后去找她一下。”青橙说罢，面带疑惑地引他到一旁的办公室。
洛砚推门而进，办公室里的姬绯埋着脑袋，少见的安静。
“回来啦...”
姬绯叹息声沙哑低沉，经历了三天精神内耗。
“呃嗯...”洛砚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觉气氛很沉重。
“百合姐，怎样了？”
“抢救很及时，活下来了。”
洛砚刚松一口气，姬绯接着沉声道：“换上一半的人造内脏，这辈子升不到S级了。”
办公室气氛阴沉到了极点。
大家经常自嘲说这辈子都升不上S级的，可真当被告知这种事实的时候，又有几个能真的接受。
“谢谢！”姬绯突然起身抱住了他。
她的胸膛在颤动，还有懦弱的啜泣声。
搂得更紧了。
抛开成熟老练的组长身份，她也只是个还没奔三成功的孤苦女子，特别是从前线退役下来的，朋友真没几个了。
如果百合因救她而死，估计这辈子都得活在阴影里，好在洛砚开枪帮她引开了黑龙，争取到抢救时间。
拥抱太过沉重，洛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最后只得悠悠地憋出一句：
“那个，谢归谢，三方演习的奖励可不能给我扣了啊。”
一句烂话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三方演习奖励的十克拉负方晶和基因突破试剂，暂时是由组长代为保管。
烂话落下，姬绯松开怀抱，眯着眼盯着他，像是在看垃圾。
拉下一张臭脸，声音颇有怨念：“奖励给你，把感动还给我！”
在一阵玩笑中，两人迅速恢复平时玩闹的状态。
来到工作间后，姬绯当着众人面，将十克拉负方晶拿出。
这是流程规定，为防止组长利用权限私吞。
负方晶，蓝星最高级硬通货，一种透明晶体，每一克拉保底兑换一百万夏龙币。
能用于一切乙呐科技充能，十克拉负方晶足够一台车子二十四小时开上数十年，能给家里的暖气也供上也数十年，一切需要能源的地方，只要挂载能源转换系统，都用上得负方晶。
不到非常缺钱的时候，都不建议兑换成货币。
有十克拉负方晶戴在身上，相当于多一个保命符。
负方晶对于沙利叶虫族而言，是剧毒，感染这种剧毒后会陷入诡异的厌食和衰竭，只有吃人脑才能止饥，中枢也只能免疫自然环境深度的乙呐，零距离触碰到负方晶也会染毒，如果不吃婴儿大脑，则只剩下一两个月性命。
“这就是负方晶啊...”洛砚看着手中璀璨的晶石，有种如梦如幻的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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