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温侯明言,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是在下清楚的,绝不藏私!”
为了报吕布的厚待,钟繇也投桃报李,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做出保证。
无非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能牵扯到自己的问题还能有什么呢?
无非就是朝里朝外,天下事人间事,或者是世家之间的一些事情,没什么不能说不能讲的。
“哈哈哈!好!元常可谙棋道?”
“略懂一二!”
“来人!取一副棋来!本侯要与钟侍郎讨教一番!”
随后便有人拿来一副上好崭新的棋具。
“来!元常且坐上来!不必在堂下而席,到本侯面前来坐!”
钟繇点头称是,来到不停搓手的吕布身边,与其对立而坐,可很快他就感到诧异。
吕布出身边野,真会与人对弈吗?
以前从未听说过吕布会下棋啊,难不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原来温侯也会与人对弈,军伍中人,尤其是您这种边将,还真未听说过有谁对下棋感兴趣的?”
钟繇带着笑容想适当的卖个好话,赞赏一下吕布还是个小雅之人,岂料……
“啪!”
落子天元!
钟繇揉了揉眼睛,紧盯着棋盘看了会儿。
“元常,怎么不下?”
“不……不是,温侯这一手落子天元,当真是让在下不知如何出手啊。”钟繇露出难看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强制撑起来的笑脸。
众所周知,围棋对弈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意思是角上的围地最有效率,其次是边,而天元位置属于“草肚皮”,围地难度大、效率低。
下在天元部位的棋盘中心点,不利于后续的布局,并且四方门大开,极易被人以四面楚歌之势所困死。
能将首子落在天元的,要么是在乱下,要么是强到已经超出这个维度了,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可以肆意蹂躏,同时也是不尊重对手的表现。
钟繇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在吕布的白子旁落了一子。
反观吕布的落子速度很快,基本上都不加以思考就再次落子。
钟繇额头浮现出汗珠,他已经看出来了,吕布压根就不会下棋,或者说只懂最基本的规则,根本就没研究过奕之道。
那么,这下棋就非常有讲究了,首先他肯定不能赢,其次还不能输的难看,再其次还得想办法给吕布不断的喂子,让他赢得痛快些。
这种人情棋是最考验人的。
“元常,该你了。”
“啊?哦,咳……”
又过了盏茶时间,厅堂中只时不时传出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并未再有人讲话。
吕布似乎忘记了刚才要问钟繇的问题,而钟繇也只是在一门心思的想办法在合适之处落子。
他们二人的区别便在于,吕布几乎很少思考下一步如何走,钟繇则眉头越来越紧皱,下的似乎很艰难。
吕布把玩着棋子,仿佛不在意般开口道:
“对了,本侯听闻,数月前暴毙的司空荀爽之侄儿荀彧,带着颍川荀氏全族迁往冀州,而他荀氏族人却并未出现在冀州牧韩馥的身边……”
“荀氏大费周章的举族奔走他州,本侯可不信仅仅只是为了搬家避难,像荀氏这般大族,每一个举动都不会是无用之举,他既然不是去投韩馥,那冀州之地,还会有谁能供荀家选择呢?”
吕布饶有兴致的望着皱眉的钟繇,后者紧盯棋盘仍在把握着落子之处。
冀州,能供荀家选择的,除了声名显赫的四世三公之家袁氏,还能有谁?
至于冀州之主韩馥,那就和个笑话差不多,士族根本就看不上这个区区封疆大吏。
乱世就是这般,没有背景没有威望,就算是一州之主,也是个被世家大族所藐视的存在。
就连出身凉州,算不得什么大族的麴义,都能看不起韩馥,更别说荀家这种世代官宦之家了。
“这……自然是此次关东联军的盟主,占据渤海虎视冀州的袁绍处最有可能了。”钟繇对于荀氏的想法再清楚不过了。
可以说从荀氏跑到冀州,那他们选择支持的人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钟繇对于吕布的问题感到奇怪,这种是个人都看得清楚的,有必要问自己吗?
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才对。
“嗯……元常啊,那你说说,这袁氏兄弟,袁绍与袁术,绍虽为兄,却不是袁家正统,只能算作庶出,而袁术则是正统嫡子,也继承了汝南袁氏近乎八成的人脉资产,可以说实力不可小觑,论起真实实力,只怕是现如今只占据渤海的袁绍都比不过他。”
“为何荀氏不去投汝南袁,反而舍近求远去投渤海袁?”
待吕布问完,钟繇将袖中麈尾轻轻搭在臂弯,眼底泛起棋手落子时的锐光,终于来了,:
“依在下浅见,恐怕其因有二。”
“其一,袁术已继承袁氏四世三公所留下的大部分能量,且麾下大多也都是曾经的袁老令公旧部,皆是数代盟友,他麾下的淮南士族已经抱团成为一荣俱荣之团体,与其说袁术领导了他们,不如说是他们共同推举出了袁氏嫡子袁术,除此之外,更有曾受过袁氏恩惠的各地属官,也基本都与袁术有过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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