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死死握着匕首，泪如雨下，却笑得癫狂："我疯了？是你逼疯了我！"
她猛地拔刀，温国公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浸透锦袍。满座哗然，侍卫们冲上前来，却被太后抬手制止。
"让她说完。"太后冷声道。
蒋氏浑身颤抖，指着温国公，声音嘶哑："二十年前，我怀胎十月，生下嫡子，可你却……你却把我的亲生儿子换走了！"
她猛地指向温良，眼中恨意滔天："这个孽种，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你和宋娘子那个贱人的野种！你让我养了仇人的儿子二十年！你好狠的心！"
温国公脸色惨白，捂着伤口，咬牙道："胡说八道！温良就是你的儿子！"
"呵……"蒋氏凄然一笑，"你还想骗我？"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狠狠摔在地上："这是宋娘子临死前写的！她亲口承认，当年她生下你的私生子，而你，为了掩盖丑事，竟把我的亲生儿子送走，把她的孽种换给我养！"
满座哗然！
温良面色惨白，踉跄后退："不……不可能……"
蒋氏泪流满面，声音嘶哑："我查了整整十年！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被你送到乡下，活活饿死了！而你，却让我把仇人的儿子当宝贝养大！你该死，你该死！"
温国公脸色铁青，却仍强撑着冷笑："荒谬！你被奸人蒙蔽，竟敢在宫宴上行刺亲夫！来人，把她拿下！"
侍卫们刚要上前，蒋氏却猛地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厉声道："谁敢过来，我立刻自尽！"
她环视众人，眼中满是绝望："你们知道吗？这个道貌岸然的国公爷，不仅背叛我，还在外面养了无数外室，染了一身脏病！"
她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颈上狰狞的红疹："看见了吗？这就是他传染给我的！他毁了我一辈子！"
温国公脸色大变："住口！"
蒋氏却笑得更加疯狂："怎么？怕了？你怕天下人知道，堂堂温国公，竟是个肮脏下作的伪君子？"
她猛地转向太后，重重跪下："皇上！太后娘娘！臣妇今日冒死揭发温国公温鸿达——他勾结外臣，私通敌国，更在府中豢养死士，意图谋反！"
温国公勃然大怒："贱人！你敢污蔑我？！"
蒋氏冷笑："污蔑？"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叠密信，"这些，都是他与北境敌国往来的证据！他当初构陷宁国公，暗地谋杀顾丞相，这都是他一手所为！"
皇上眸光一冷，沉声道："呈上来。"
密信被呈上，皇上越看，脸色越沉。
温国公见状，终于慌了："皇上！太后！明鉴！这是栽赃！"
皇上冷冷抬眸："舅舅，你还有何话说？"
温国公咬牙，忽然暴起，竟想夺路而逃！
"拦住他！"太后厉喝。
顾清婉瞬间出手，银光一闪，温国公双腿被打断，重重跪倒在地！
蒋氏看着满身是血的丈夫，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刻骨的恨意。
"温鸿达，你害死我的儿子，毁了我一生……"她缓缓走近，匕首抵在他的心口，"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噗嗤——"
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温国公瞪大双眼，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最温顺的妻子手里。
蒋氏拔出匕首，泪流满面，却笑得解脱："我的儿子……娘亲替你报仇了……"
太后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温国公谋逆，罪证确凿，即刻抄家！温良……"
她看向那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淡淡道："既是外室之子，贬为庶民，永不得入京。"
蒋氏缓缓跪下，重重磕头："臣妇……谢太后恩典。"
说完，她猛地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拦住她！"太后急喝。
然而，已经晚了。
蒋氏嘴角含笑，匕首深深刺入胸膛。
"我这一生……太苦了……"她喃喃道，"终于……解脱了……"
鲜血染红宫砖，春日宴上，一片死寂。
只有风，卷着落花，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像是替她擦去最后一滴泪。
顾清婉摸着肚子，她也没有想到蒋氏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她记得她是十分爱温柔的，但是在为了给儿子报仇这件事情上，女儿显然已经让她跑到了脑后。
蒋氏手里面的信是她让人送去的，蒋氏手里面的匕首也是她让宫人悄悄掉落在蒋氏周围的，就连蒋氏能够在重重侍卫中冲出来刺杀温国公也都是她让人为蒋氏放水的。
果然，蒋氏没有辜负她这一番安排。
那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此刻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靠在了宫人身上，顾清婉上前扶着她。
“母后，这里就交给皇上吧，儿媳陪你回去休息。”
太后紧紧握着顾清婉的手，“你有了身孕这件事怎么也不告诉哀家，要不是哀家刚才看出来，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走吧，去慈宁宫咱们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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