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止息，朱玉晨回神，心口疼得便如同那日刺血救他一般。
这是真的吗？
原来她是精灵族的公主雨辰，而他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琼华真君？
难怪她这么喜欢朱玉晨这个名字，也难怪当时不假思索地救他还阳。
“你看到了什么？”声音来自背后。
朱玉晨一惊，刚想起身，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女人站在了她面前。
穿着一袭红裙，绣着大朵的团花，长发垂腰，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体态婀娜，美得不可方物。
朱玉晨站了起来，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霜瑶，魔族。”
“辛九呢？”
“你先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再告诉你辛九在何处。”
朱玉晨御风而起。
然而，霜瑶倏然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按在她肩头，硬生生将她按回到地面上。
朱玉晨没敢动手，因为怕挨打。
“我看见一些画面，但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画面里的人我也不认识。”
霜瑶点了点头，侧转身指了下那座小山：“辛九和一众妖族，都被封印在这里了。”
朱玉晨张大了眼睛：“封印？”
“对，就像当初妖仙两族将我们封印一样。”
朱玉晨绕过她，抢步到了小山前，一掌击在山石上。
一股巨大的反冲力，将她远远地弹飞，落地后又退了十几步，才勉强将反冲的力道卸掉。
霜瑶失笑，嘲讽道：“妖族与仙族一样，皆没落了，看来这世间没有了我们魔族，你们都太过懈怠了。”
说完，御风而起。
朱玉晨愕然仰头看她，就这么走了？
霜瑶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对你最大的折磨，便是明知他在这里，却见不到他，也说不上话。”
“让你好好地活着，想尽办法去救他，比抓你、杀你更有趣。”
霜瑶走了，朱玉晨再次走到小山前，大声呼唤：“辛九！辛九你能听见吗？辛九！”
结界里，慧清睁开了眼睛，伸手轻轻地捅了辛九一下。
辛九睁开眼睛，她凑过来，贴着脸轻声说道：“我想方便一下，你陪我去。”
辛九点头，其实刚才他就看见了，已经有人在边界处，用土垒了一堵墙，应该是茅房。
方便完回来，慧清伸手到百宝囊里拿出牛肉，打开后递到他面前：“吃一点吧。”
辛九微笑着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啸霜睁开眼睛：“给我两块儿。”
“滚。”
上官玄月睁开眼睛，问：“左护法，可想出办法？”
辛九失笑：“老爷子，您也太高看我了，魔族用了十万年，才冲破封印，我怎么可能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想出脱困的办法。”
上官玄月看着他，眼神异样。
辛九摇头：“我想过了，就算提升某个人的妖力，恐怕也无法冲破封印。”
“如果那样管用，魔族又岂会被封印了十万年。”
上官玄月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魔族也能融合他人的术力，而且魔族心性狠辣，才不会在乎什么同族情义。
只要能达到目的，魔族什么事都可以做。
必然是个人的术力，无法与封印结界抗衡，所以才会一直被困，等待结界之力减弱。
毕竟是以活人生祭，灵的力量可比活人要大得多，而且还是数以万计的灵。
“你觉得，外面的人，有能力解开封印吗？”
辛九摇头：“我不知道，实则这话应该问您，您对封印的了解，比我多呀。”
上官玄月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也不甚了解，当年我的妖力，不配参与封印魔族之战。”
辛九哂笑，当年……
上官玄月又说道：“你的相貌，很像一个人。”
“初见你时，我便觉得你面善，但没有细想过，毕竟我见过的人太多了。”
“直到被封印在这里，我才想起来，你的相貌，几乎与当年的琼华真君一模一样。”
眉音说道：“是有些相似，但还不至于一模一样，琼华真君可比他英武多了。”
上官玄月呵呵一笑，问：“那这个丫头呢？你瞧她像不像当年的至清真君？”
眉音答道：“我早已不记得至清真君的相貌，只记得琼华真君的相貌，毕竟我是女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上官玄月哈哈一笑，没再说话。
慧清却盯着上官玄月问：“我长得像我们上清门至清祖师？”
上官玄月点头：“极像，据说当年琼华真君飞升，至清真君心伤而绝，唉……也是痴情女子呀。”
辛九不禁看向慧清，不是心伤而绝，是当场殉情。
应该是上清门和惊华门都怕有损两人的名声，所以才隐瞒了真相。
慧清眨了眨眼，抱住辛九的胳膊，搂在怀里。
“师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是他俩的转世？”
辛九哂笑：“怎么会呢？我原本就是个凡人，就算你是至清真君转世，我也不可能是琼华真君转世。”
“再说了，你又懒又馋，法力低微，如何能与至清真君相提并论？”
慧清嘟嘴，颇有些失落。
上官玄月却点了点头：“这话也有道理。”
眉音说道：“别想这些没用的，什么转世不转世的，没有妖力，天神转世也没用。”
上官玄月呵呵一笑：“闲聊嘛，反正也无事可做。”
辛九想了想，说道：“眉姨，玄青真君曾告诉我一句话。”
“道为顺，术为逆，得道则术消，术强则道艰。”
“你可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眉音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不知道。仙族的那些弯弯绕，我一个妖族怎会明白。”
然而，火刑和陆云飞却都睁开了眼睛，但谁也没说话。
辛九察觉有异，但也没再多说。
就像他明明看清了因果，却不能对人说一样。
或许眉音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这句话的含义。
但是辛九坚信，眉音对佛法极有研究，必然会深思这句话的含义。
“我的肉！”
慧清尖叫，因为她抱着辛九的胳膊，所以将牛肉放在了地上，结果被啸霜偷了去。
上前一把抢回来，恶狠狠地瞪着啸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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