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求助的目光看向老大。
老大：尼玛......
“先生，我家少爷体弱，这三戒尺我替我家少爷受了。”
老大走上前讨好的对着先生求情，只不过说出的话怎么听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恨。
“可。”
先生照旧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
程染眨眨眼，神情无辜又感激的冲着老大看了一眼，然后丝毫没有留恋的走进了学堂。
老大心里骂骂咧咧的伸出手心来，截止到这一秒他还没有将事情的严重性放心上，直到戒尺落下。
“啊！！！！！！”
痛苦的惨叫声被隔绝在学堂外，程染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学堂内寻找着空位。
目光略略的扫了一眼......嗯？？？
程染又将目光移了回去，那个笑的一脸傻白甜跟自己挥手打招呼的人不是男主是谁？？？！！！！
“程哥~来这坐。”
程染：......？？？
程染迟疑了两秒，然后抬起脚步坐在了宋悲的身旁，他目光带着些兴奋，似乎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程染，因此言语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
“程哥，你也来玩游戏了？”
程染算是知道这个诡域为什么会异化成s级了，不止是她进入了，甚至是连男主也进入了，不给升个s级简直是对不起男主的咖位。
“禁言。”
手里握着戒尺的教书先生走了进来，他说完之后嘈杂的学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宋悲本着一副好好玩游戏的态度，对着程染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然后闭上嘴，板板正正的坐了起来。
学堂里一共有八个孩子，只有两个女生，剩下的都是年龄所差无几的男生，程染扫了一眼，这八个人当中，有五个玩家，另外有一个女生和两个男生应该是诡域内的NPC。
“接下来，把昨天的作业交上来，没有完成作业的五戒尺。”
作业？？？
程染懵逼的翻着自己的书包，在确认书包里只有两本书，真的没有作业之后，她带着浅浅的笑看向了窗外的老大。
手臂严重变形扭曲的老大刚刚花了大价钱在商城内兑换了止痛剂，无意之中的抬头便对上了程染的浅笑。
老大：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
越发惨烈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又挨了五戒尺的老大整条胳膊都软塌塌的垂在身侧，脸色也肉眼可见变得青白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味。
而当程染将目光看向教书先生的时候，他那张面无表情阴冷灰白的面孔好似错觉般爬上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六个玩家之中，只有程染一个人没有带作业，于是受罚的也就只有程染一个人。
而程染书包里的书也很简单，一本《弟子规》，一本《训诫》，很新，几乎没有翻动的痕迹。
这两本书倒是跟面前这个古板留着辫子的教书先生很是相得益彰。
程染跟着其他学子一起背诵弟子规，宋悲大抵是第一次这样，觉得很是新鲜，对着书本看两句之后便学着其他人，开始摇晃着头，先生的提着戒尺在课堂上不紧不慢的巡视着。
程染也跟随其他人一样，背的摇头晃脑，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程染睁开眼去看书，视线产生微弱的重影，一抹浓郁的血色毫无防备的刺进了程染的视线之中。
逃。
逃字的最后一笔因着血迹减少而变得浅淡了起来，整个字迹潦草颤抖的不成样子。
程染的视线牢牢的黏在那个逃字身上，越来越多的血液浸润了书籍，一页一页的纸被鲜血粘在一起，字迹变得模糊难辨，唯有猩红的血色自逃字的忠心慢慢的向四周扩散着。
“你看到了什么？”
戒尺敲在程染的桌子上，身型瘦长高挑的教书先生笔直的站在程染的身侧，头颅却缓缓的掉落，落在程染的课桌上，阴鹜青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来，嘴角缓缓裂开：
“你看到了什么？”
苍白的眼珠子缓缓转动着，最后牢牢锁定在程染身上，面容露出贪婪的笑意。
阴冷潮湿粘稠的感觉包裹住了程染，她的脊背不自觉的僵硬起来了，就好像先生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正在自己的身后缓缓逼近，脖颈处阴冷的气息越发浓郁。
好像下一秒自己的头颅便会被摘下来。
看到了什么？
程染目光迟缓的，如同慢动作一样一格一格的从书上移到先生灰白的眼珠子上：
“先生，您忘记了？我第一天上学堂，还不认识字。”
逐渐扩散的鲜血瞬间停滞了下来。
青白阴冷的头颅如同泯灭的灰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身后逐渐逼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也潮水般的褪去，程染的听觉缓缓恢复，那些僵硬的，机械一般的背书声再次响起。
先生收回落在程染桌子上的戒尺，面容好似要比刚才更加的诡异了，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程染，僵硬的回应着：
“是先生记错了。”
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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