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什么特使？谁告诉你我是特使了？”
楚默听到刺史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不满的吼道：
“老子特么的是大周女帝亲封的秦王，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特使，给本王提鞋都不配！”
看着突然暴怒的楚默，再听对方嘴里喷出的话语，刺史先是一愣，而后面露惊恐的道：
“王爷，下官不知王爷驾到，失礼之处，还请王爷切勿见怪啊。”
说完，便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而一旁的襄州城守将，也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看向楚默的目光完全变了。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狂傲，也与刺史一般，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不过，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他并没有如刺史那般直接跪地行礼，而是面色复杂，眼神闪躲的看着两人。
楚默将刺史和守将的表现全都一览无余的看在眼中。
对于刺史的变化，他并未觉得有什么。
毕竟，一个一心想着投敌叛国的软骨头，能有此等表现，不是很正常吗。
倒是守将，让他提起了一点兴趣。
按理来说，依照之前两人间的表现。
他们之间，应该是刺史占据主导。
可现如今，刺史都已经跪地磕头臣服了，而这守将，却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且表现的如此明显，那就不得不让楚默提高了警惕。
见楚默迟迟没有说话，刺史一边磕头，一边用眼神偷偷查看情况。
当他看到楚默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守将身上之时，立马也跟着反应了过来。
当即开口喊道：
“大人，他与下官，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并非从属，他的一切行动，都与下官无关。”
见刺史开口就将自己与守将的关系撇清，楚默先是一愣，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守将也没想到刺史竟会丝毫不顾当前的情况，直接就将自己卖了。
便也一不做二不休的朝楚默拱手行了一礼道：
“末将黄震见过大人，某奉崔家家主崔盈盈之令，暂守此城。”
说完，便直勾勾的看着楚默，等待楚默的回答。
楚默没想到这守将竟然是崔盈盈的人，当真是吃了一惊。
“你认识我？”
楚默狐疑的看着黄震，略带疑惑的问道。
黄震没有丝毫隐瞒，直接点头道：
“是的大人。”
“某本是崔家的一名家生子，幸得家主看中，这才改名换姓，做了这襄州城的守将。”
“之前家主便有传信，让某在此静待时机，今日得闻大人莅临，想必是时机已到。”
“如今这襄州城内，大部分军队都掌握在某之手中，大人若是有何驱使，尽管下令便是。”
楚默没想到面前的守将，竟然会是崔家之人。
这就有些好玩了。
刺史向着北周，守将是崔家之人，而自己这个搅局的，却是两边都占，可又两边都不占。
那这襄州城，最后要怎么瓜分？
想到这，他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看着两人。
而此时的刺史，也好似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手指对方，一脸惊恐的吼道：
“你你你！！！你竟然是五姓七望之人！”
守将鄙夷的看着对方：
“刺史大人，事到如今，还有继续表演下去的必要吗？”
见自己的老底被人揭穿，刺史没有丝毫难为情，直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朝楚默拱手道：
“让大人见笑了，下官只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之中，寻找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已。”
说完，又看向守将道：
“既然如今你我都已摊牌，那就直接当着大人的面，让其选择，看你我是投靠大周，还是转投五姓七望吧。”
楚默没想到面前这两人，竟然都是在演戏。
且他们两个，貌似在此之前，便已知晓了各自的身份一般。
“你们，之前就知道了各自的身份？”
“还有，既然知晓了各自的身份，那为何还能和平共处？”
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楚默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面对楚默的目光，刺史没有丝毫怯弱，也没有半分隐瞒的道：
“不瞒大人，我等这般作法，那也是迫于无奈。”
“这天下，乱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
“自前隋平定乱世以来，百姓安居乐业短短几十年不到，这天下就又乱了。”
“虽说李唐结束纷争，这也才过去不到二十年，连个休养生息的时间都没有，别说那些挣扎在底层的百姓了，即便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那也是心力交瘁。”
“如今天下人心思平，吾等这般作法，那也是迫于无奈，也只不过是想要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而已。”
说到这，刺史狠狠的叹息一声，而后对上楚默那深思的双眸，继续道：
“吾等知道，如此这般的墙头草之举，当是被天下人忌惮。”
“可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保全百姓，吾等也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了。”
“还请大人成全。”
说完，便再次跪地，一头深深的磕在地上。
楚默听完对方所说，眨巴了下眼睛，看了眼一旁，一副犹如吃了死老鼠一般的守将，又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刺史一样。
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周遭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才轻咳一声，停止了笑声，转头看向守将道：
“那你呢？你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吗？”
守将此时也很懵圈啊。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心底竟会有如此的抱负和怀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此时被楚默看着，不禁老脸一红，急忙摆手道：
“不不不，某就只是个粗人，没有那等胸襟和抱负，某只不过是在忠实执行家主的命令而已。”
听到守将的话，楚默沉吟了片刻，这才微微点头，而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刺史的身上。
“刺史大人，你之胸怀天下，着实有点让我们这些莽夫汗颜了啊。”
PS：今天有事，就一章了，过几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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