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至关了楼下的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地灯，然后眼神野狼般地看着那架钢琴....
他之前从未想过钢琴。
直到有一天纪则坐在那里弹钢琴，他那时，就在纪则身后，看着那么美好的画面，他不由得想到什么。
如今破了戒，于是想的更多。
这么想着，澹至抬腿往楼上走。
打开卧室门，远远看见床头小桌上有一瓶药。
他进门，纪则不在房间，在浴室。
澹至便径直走向那瓶药。
拿起之后，四周看了看，上面并未写什么药，有什么功效。
这让澹至不禁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那晚，他们...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
这个药，是避孕药？
想到这，澹至眸子的颜色都暗自加深了。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于是澹至放下药瓶出去了。
纪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没有澹至的身影了。
...
澹至本想给褚卫打电话，让他送一些‘保护措施’过来，但仔细想想，似乎不妥。
于是亲自开车出去了。
这是澹至第一次觉得城南山庄距离市区太远了。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很多时间！
....
澹至上楼的时候，纪则正趴在床上看书，还是一本儿童读物。
想必又是那个儿童作家朋友写的。
听到身后的声音，纪则回头，就见澹至手里拿了个药袋子，里面的东西看不真切，但四四方方的盒子，纪则知道一定是什么药。
“你去买药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纪则走到澹至面前，仔细检查一番。
发现澹至的脸色与平常别无二致的时候，稍微放下心来，于是接过澹至手里的袋子，“家里药很齐全，你出去买什么了？”
说着，就拿出几个四方盒子。
上边全英文。
但不影响纪则阅读盒子后面的说明书...
一分钟后，纪则拿着盒子的手有些发烫。
“你..出去买这个？”
澹至弯腰吻纪则，“家里没有。”
纪则躲开澹至的吻，低头看了看袋子，里面起码有十几个盒。
“你买这么多？”
澹至从她手上接过袋子，“不知道什么型号合适，每个型号都买了几盒，你知道的，我能消耗完。”
纪则的手更烫了。
“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了？”
但随之，纪则脑海里也炸出一些片段。
那晚，他们似乎没做措施...
澹至见纪则有点失神，一下子就猜到了那瓶药不是避孕药。
如果是避孕药，她现在不可能是这个表情。
“你没吃药？”
纪则：？？？
“什么药？”
随后，纪则和澹至眼神一起落在床头小桌的药瓶子上。
纪则抹了一把脸，“那是三哥给的药，应该是强身健体的，下午吃完，身上没那么疼了。”
闹了个大乌龙！
但澹至的表情没有放松，反而有点紧张。
“那不会怀孕吧？”
说着，把纪则抱到床上。
纪则：？？？
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怀的，她记得，那晚，他没弄在里面......
“你不想让我怀孕，生你的孩子？”
澹至摇头，盯着她的肚子，神情非常严肃，“记记，你身体还没好...”
看到那瓶药的时候，他以为是避孕药，所以他承认，他有一瞬间的低落。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纪则的身体还没好，经期疼痛始终是个病。
大哥检查的时候也说了，纪则常年练武，身体各方面的损伤，导致这具身体实在不是一个好身体。
所以，不适宜怀孕。
“如果我身体不好，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了？”
纪则试探问出这句话。
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后代是多么的重要，纪则不能更清楚了。
但她虽然作为女人，可却并不想活成贤妻良母。
她可以是一个好母亲，也可以是一个好妻子，但那前提一定是，她愿意。
而不是，到了一定年纪，或者是为了男人。
澹至抱着她，像抱女儿一样，认认真真回答：“不生孩子也没关系，二人世界就更多了。”
“记记，没人规定女人必须生孩子，也没人规定你一定要是什么样子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甚至如果有一天，你跟我说婚姻不美好，那我们也可以一辈子不结婚，永远谈恋爱。”
“我永远爱你，结婚证未必能保证的东西，我愿意用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慢慢证明。”
纪则笑而不语，什么都不再说。
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楼下那架钢琴又在阳光的照耀下，孤独地矗立着。
原因是，澹至生怕自己那晚欢喜过头，不小心...
所以，连夜找了医生来城南山庄给纪则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来了之后，非常详细地问了两人的性生活，是什么时间。
给纪则问的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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