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朋友表示明白，他马上开着车，深夜去找打印店，务必将当年的高考题打出来。
他打死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送鬼走的方法？！
但为了他的别墅区，他忍着满腹吐槽，尽心尽力去办事。
大概一小时后，试卷总算新鲜出炉了。
几鬼收到了烧给他们的试卷，开始保持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答题。
在他们答题时，导演对朋友道：“你说他们要答多久啊？”
导演朋友差不多是那个年代出生的，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起过，当时高考有多难。
他猜测道：“这些题在当时挺难的，应该需要点时间。”
有鬼从题海中抽出一丝思绪，回忆道：“当时我们下乡的不好过啊，白天还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熬夜看书，因此大家都想努力考上大学，早点回家。”
导演唏嘘，不贪玩说不定就能有出头之日了。
这些高考题，对于温如然这样一个学霸来说，还是挺简单的，除了英语需要翻译一些当年的特定词汇。
数学、化学、物理这些是她没什么问题的，语文也算简单，再加上网上就有答案，到时候给他们判分也算简单。
她时不时望一眼，又拿出手机看看。
魏望舒不久前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是在她收起手机不久后。
温如然余光瞥到用手在手机上写字的导演，蓦地想起师兄好像也是用手写的，难怪这么慢回复呢……
[魏望舒：我把人请到了观里，叫师侄给他普及轮回因果，宣扬道法。打算让他多听几天呢。]
他这样回了一句。
温如然心想，不愧是你魏道长！
她浅浅勾唇笑了一下，在夜幕中璀璨夺目，比起天上的星辰似乎还要耀眼许多。
导演心里又浮现那个想法，兴许是夜色太好，温如然笑得很随和。
他走上前道：“大佬，你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发展一下？你这个颜值真的很逆天啊！”
导演思索一下她将来可能存在的灿烂星途，率先下定义道：“你至少能跟凌畅平分秋色。”
温如然淡笑，否决道：“不用了，我安心搞我的事业就行，下次要是还有单子，记得联系我。”
导演虽然遗憾，但一想人家接一个单子不比拍戏赚的少，也就不劝了。
温如然见导演走开，才低头回一句。
[温如然：所以弟弟懂事了没？]
兴许是知道自己打字慢，他很快回了条语音。
温如然翘首以盼，没成想这次这么快，下意识点开，磁性语调又温柔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像是潺湲小溪，淌过心间，轻缓动听极了。
温如然贝齿轻咬下唇，心念微动，突然有点……想见他。
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像那天一般，沿着那条路，相携走下去。
他说：“应该懂事了吧，表情有点生无可恋，隐隐要落泪了。”
温如然弯了一下唇，似乎已经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应该是毫无波澜的。
而那位弟弟兴许崩溃地挠着头，愁苦不已地像是学渣听老师讲课。
温如然摸了摸下颌，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样一面呢？
他在她面前只表现出温和的一面，背后的他，她竟然不太清楚呢……
[温如然：那你还送他进去玩玩吗？]
这次他是用手敲的，让温如然又等了一会儿。
[魏望舒：嗯。做了什么就要承担后果，阳间有阳间的法律，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
[温如然：是这样的。那岂不是你很快就能回来？]
其实不应该说‘回来’，毕竟江阳市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但那一晚是他自己承诺的会早点回来。
因此，她才这般问。
[魏望舒：应该快了。]
‘应该快了’带着不确定性，温如然托着下巴，嘴角微微向下，略微有些不开心。
那句过于肉麻的心中所想，她删删减减最后也没发出去。
他们中间还隔着一座大山，现在还移不走的山。
更重要是那座山，自从上次消失就不知去了哪里……
还有上次梦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问了虚清，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她。
屏幕另一端，看着对话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魏道长坐了起来，又躺了回去。
黑暗中，屏幕亮光照到脸上，他不安分的像是个青春期的网瘾少年。
他在对话框，一笔一划写了几个字。
最后却通通删除掉，只划拉出两个字——‘晚安’。
温如然收到回复后，千言万语想说最后也只发了个‘晚安’。
“好了吗？”收起手机，温如然心情似乎没有刚才那般好了，她问着做题的几鬼。
有鬼抓头挠腮，语气颇为崩溃，感慨道：“……这题也太难了吧！！！”
另一鬼想做出袁华同款表情，对天大喊一声，宣泄出自己的满腔情绪。
可惜被温如然一个凌厉的眼神憋了回去，他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应该走的。
温如然当起监考老师，收回他们的试卷，随便浏览几眼，这……根本没做出几道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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