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董老师！”
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闯进了董陆办公室。
“干什么呢！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懂不懂规矩？”
董陆很愤怒，就差一点点，这小子在关键时刻闯进来打搅了他的好事。
“我先走了！”
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趁空隙连忙跑了出去，虽然低着头，可进来之人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不是财务科新来的小李吗？
“什么事！”
董陆恼火地看着眼前的心腹，倒没有在意他目睹了刚刚的事情，只是恼恨他打搅了他的兴致。
“董老师，您找的那几个水军头子反水了，在网上把您花钱雇佣他们黑林琛的事都抖了出来！”
心腹回过神来，连忙汇报。
“什么！”
董陆大惊失色，一拍书桌，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他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体育门户网站。
果然如心腹所说，现在大大小小的体育网站置顶头条都是几个水军头子的澄清说明。
最可恨的是，声明中还将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转账截图全都挂了上来。
底下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花，无一例外，全是骂他的。
他立刻感到天旋地转，脑中血管仿佛爆裂开来，撕裂的疼痛感侵袭全身，他扶着书桌，瘫软在座位上。
“叮铃！”
好巧不巧，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艰难地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对方是足协高层。
他真的不想接这个电话，用脚猜都能猜到，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他不敢！
“喂，刘处，好，我现在就过去。”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让他心里没着没落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小刘，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董陆极力克制，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正常。
“这个时候不能慌，要镇静！”
“怎么办？我这一去基本上就决定了往后的前程，怎么办？”
他思前想后，琢磨着对策，最后咬了咬牙，回了一趟家，之后奔往约定的地点。
…………
清水雅阁会所。
兰苑。
董陆战战兢兢地将耳朵轻附在雅间房门上，偷听着里面的动静，肥硕的身躯因身体前倾而极度不协调，看上去滑稽至极。
偷听了一会儿，什么也听不到，无奈之下，只得壮着胆子敲响了雅间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他轻轻推门而入，小心关好房门。
屋内陈列简洁淡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拾掇着一盆兰花，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刘处！”
董陆犹如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任何动作都不敢有。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
刘处放下手中的工具，脱掉手套，清洗一番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董陆。
“网上的新闻看到了？”
刘处语气平缓，没有过多啰嗦，直入主题。
“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够摆平，不会给足协带来不良影响！”
董陆不敢迟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神情透露着自信。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怯，否则很可能被对方抛弃，成为弃子。
“哦？说说你打算怎么摆平？新闻里的证据确凿，你要怎么摆平？”
刘处似乎猜到他会这么说，淡淡问道。
“我没有和对方见过面，一直都是微信联系，最多微信语音，我就说账号被盗了，声音是AI合成的，他们没有直接证据的，只要咬死不承认，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董陆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他也知道这套说辞很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题，可至少能够忽悠忽悠脑残粉，就当洗粉了。
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银行卡，双手恭敬地放在书桌上。
刘处斜眼瞥了一眼桌上的卡片，眉头微皱，神情间有一丝挣扎，良久之后，惋惜地深深叹了口气。
“唉！小董，难得你一片孝心，懂得为足协分担，可惜时也事也，今时不同往日！”
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将卡片收回去。
董陆见对方如此态度，立刻手脚冰凉，意识混沌。
“完了！”
他脑海中此时就只剩这两个字了！
董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清水雅阁会所的，恍惚间听到了刘处最后的说辞。
“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足协现在动荡不安，经不起折腾，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冒此风险，前车之鉴太多了！”
“这些年来，你替足协做事，高层都看在眼中，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能说时机不对！”
“小董，高层依然很看重你，这件事，你先背下来，等风头过了，高层会再次启用你的！”
“这件事，到你这就算完了，不要再生出其他事端了！”
“……”
董陆回到家中，将屋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饶是如此，依然无法平复心中的怒火。
忠心耿耿多年，一朝出事，便成为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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