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老强烈要求下，短暂且愉快的探院之旅只得草草结束。
略带遗憾，秦诺跨坐上电动三轮准备返程。
插入钥匙，他忽然轻咦一声。
接着回头看向保安亭，皱眉道：
“老魏，未经允许你怎么擅自动别人车呢？座垫形状都不一样了。”
“听不懂你在说啥。”
坐在里面的魏老头，没好气哼了哼：
“从这回市区起码要骑两小时，不帮你充满电，难不成你想中途推着回去啊？
不高兴现在就把电全放喽。”
“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公物私用。
现在电费多贵，帮院长省点是点。
车没电，待会我随便找个好心人家免费蹭蹭就行。”
秦诺像是想起什么。
假装在三轮车的手套盒翻找，实则是从背包栏取出一个包裹。
然后下车走进保安亭，将东西放到桌上。
“这什么？”
正在吞云吐雾的魏老头疑惑问道。
“送给你的礼物啊。”
“你小子会这么好心？”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诺耸耸肩回道。
保安亭空间狭窄，左右站三个人都嫌挤。
魏老头不仅支了张桌子，还在靠墙位置摆上一张折叠床。
那条名为小花的杂毛土狗，就静静趴在床脚边打瞌睡。
“你晚上就睡这儿？”
秦诺随意打量的同时，鼻翼抽动。
辛辣刺鼻的二手烟，弥漫屋内。
明显不是什么好烟。
“反正家里没人，我不如晚上睡这儿，还能帮忙看门。
多请个保安，院长要多花两千块，划不来。”
魏老头边说边笨拙地撕扯包装。
见实在撕不开上面的胶带，直接用香烟头烫。
秦诺注意到，烟嘴上面清晰印着“软金蝶”字样。
三块钱一包的红金龙软金蝶吗...
他目光微动，转而看向对方的鞋子。
不知穿了多久的劳保鞋，鞋舌已经开线。
磨损严重的鞋底，就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哎呀，你咋买个枕头？我又不是没有。
这不糟蹋钱嘛。”
魏老头将包裹里的东西取出，心疼嚷道。
“呵，这可是荞麦皮的可塑性枕头，里面塞了蚕砂。
晚上枕上有助提高睡眠质量。”
秦诺收回视线，调整好表情。
开始介绍枕头好处。
只是说了半天，魏老头都不太相信。
狐疑摩挲枕面，自顾自念叨枕头就是枕头，哪有什么不一样。
不如把钱拿来买几包烟抽。
说着从衣兜掏出打火机与烟，准备再点一根。
秦诺见状，眼明手捷地掐灭香烟。
“诶,你这是做什么！”
“老魏，你都快六十的人了，不能少抽点？”
秦诺眉头蹙起：“而且这里全是孩子，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喜欢模仿成年人。
你想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习抽烟？”
“额...”
魏老头空张嘴巴，支支吾吾辩解。
我就偷偷地抽，没有被孩子看见。
底气相当不足。
估计平时没少被院长念叨。
秦诺摇摇头。
心知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习惯。
便不再就此多谈。
搓搓小花的狗头，轻声道别，走出保安亭。
电动车发动的声音响起。
“走了啊，老魏。
明年我还会再来，你别太早退休了。
另外记得少抽点烟——”
远远扔下一句，秦诺拧动把手往马路方向驶去。
“谁稀罕你来一样。
老头子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抽点烟怎么了？”
魏老头嘟囔一句，从口袋重新掏出一支烟。
刚准备点上。
想了想，还是把打火机和香烟放了回去。
孤儿院内。
陆老看着三轮车背影逐渐变成小黑点，直至消失在水泥路尽头。
方才叹了口气，挪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
一路无话。
秦诺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总算抵达东城区。
将三轮车退回，他寻思去哪解决晚饭之余，手机响了。
解锁，划拉屏幕。
原来是冯双甜发来的超信消息。
妮妮很OK（冯双甜超信昵称）：“老师，你有没有看新闻啊？我学校发生大事了！！”
大事？
除了李玉娟遇害，还能有什么事情。
作为直接参与者的秦诺，装作不知情模样，打字回道：
“怎么了？”
妮妮很OK：“我学校的一个老师昨晚遇害了！
尸体今早被人在巷子里发现，就是上次我看到鬼的那地方。
天哪，昨晚我还跟她打招呼呢。
没想到今天就死了，听说头都不翼而飞，现场只剩个无头尸体！！”
她的情绪很激动。
每句话打地很快。
秦诺：“你是怎么知道的？”
妮妮很OK：“学校刚刚发通知，要停课一星期。
我也是听住在附近的同学讲得。
很多挂特殊牌照的车就停在巷子附近，还有很多穿黑西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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