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周固安给黎夭夭布菜后，黎夭夭就果断闭了嘴，乖乖的吃饭。
冯秋声还想和黎夭夭再聊聊，见此也只好乖乖的闭上嘴，用膳！
吃完饭，黎夭夭吸了吸鼻子，低下头看着蹭着她裙摆，眼巴巴望着她的威猛。
她静悄悄绕到宋伯那儿，问宋伯讨要了一只鸡腿，偷偷的招呼威猛过去。
周固安偏过头，装作没看见。
“你昨日怎么回来就不过去了？”
冯秋声倚着门楣望着院子的积雪，几只麻雀从树枝跳下来，在地上翻拨着吃的。
“我有夫人。”周固安抬步坐在躺椅上，姿态慵懒。
冷不丁的被噎了一下，这算什么理由？冯秋声撇了撇嘴，心中默默较了劲，“本官昨日押燕博原进狱后，很高兴。”
没头没脑的话，周固安听明白他的深意，抬着眼皮，似是讥讽的哼笑一声。
冯秋声背着手，回归正位而已，他肚量大，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
想到燕文婧让他传的信，再揣摩一下周固安的神情，冯秋声食指抵着下巴。
不对劲，不对劲，这两人都不对劲。
他围着周固安绕了一圈，先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你今日可进宫？”
周固安穿着宽松的墨蓝素竹交领长衫晃着摇椅，头发随意的用着玄色丝带扎了个高马尾，发间随意挽了墨玉簪，慵懒中又带着贵气。
他薄唇轻抿，“你说呢？”
看样子是又没打算去，冯秋声呵呵两声，心痒痒的时不时就瞥两眼周固安随意放在桌子的书信。
到底写了什么东西？怎么一个两个态度突然都这么奇怪，一开始不就扶持九皇子吗？怎么他这个做舅舅的还当起了甩手掌柜。
冯秋声有些头疼，国不可一日无主，当然他若是直接说随意，那最后不是九皇子他也不算是失信。
周固安抬着修长的手指对他晃了两下，嘴角一直挂着讥讽的笑。
冯秋声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将信封拿过来递给他。
周固安接过来，漫不经心耍了两下，食指和中指夹着信封放在冯秋声的面前。
“你想看？”
想看！那是他娘子写的东西，他当然好奇。
但冯秋声挪开视线，周固安那个笑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他按捺住好奇心，果断而坚决的拒绝了，“不看，婧儿会与我说。”
“呵！”周固安收回手，眼里带着调侃，“冯大人口是心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手上带了一些力，信封落在了冯秋声怀里。
“嗳，哎！”冯秋声手忙脚乱抱住信。
周固安收回视线，他这个位置是看不到黎夭夭在干什么的，本来不想让她出房间，怕一说，她会心情不好闷在心里，影响了恢复，也就算了。
半刻钟不到，冯秋声将那封信来回看了两遍，逐字逐句研究。
婧儿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困惑的看向周固安，“淑妃疯了？九殿下全归她养？被披着羊皮的狼咬了一口？”
冯秋声不是很懂，这封信里的内容单拆开，他清楚，合在一起时，就有些陌生了。
“淑妃，她……”
冯秋声不知该怎么说，一霎那，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他看向周固安，目光包涵深意。
周固安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一抹妖治，饶是他也没想到周淑怡的后招有这么多。
失心疯？呵！
她疯了，旁人自不会再让赵允淳回到她那，燕文婧本就养了赵允淳一段时间，现在仍能记在她名下再好不过了，燕文婧无母族，朝臣们不需要担心外戚干政，哪怕她干干政，还有他这个舅舅。
真是好算计，能再这么短时间想到这么多，周固安不由得点点头，肚子中鼓的火越来越旺，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将她棋盘扩大。
“皇位谁合适谁呆，有本事为大殷做事的人才有资格坐他。”
冯秋声嘴角抽搐，赵氏皇族子嗣本就凋零，庆文帝上位时除的只剩贤王一脉，如今合适不就只剩赵崇焕了吗？
他捏了捏鼻尖，从鼻腔吐出一句话，“他怕是不愿吧！”
毕竟现在的大殷千疮百孔，烂摊子一大堆，小王爷清闲惯了能当这个怨种吗？
“不愿？老子就打到他愿！”周固安轻哼一声，冷意不断溢出。
冯秋声打了颤，周固安这人是会教训人，打得你看上去没什么，叽叽歪歪能疼好久。
“夭夭要回来了，你赶紧走吧，我要陪我夫人了，谁上位，都影响不了你顾家的案子。”
周固安点了点扶手，示意某人要有眼力见。
冯秋声的表情难以表述，他最后捞着燕文婧那封信揣进怀里，这墨宝可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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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夭夭带着威猛去了厨房，宋伯给她和威猛一人一狗各一个鸡腿，她的那个比威猛还大一些。
嗯～
她已经吃饱了，是威猛再加餐，不过低头看看手里肉香四溢的鸡腿，她想拒绝的，是宋伯塞到她手里的。
宋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小夫人遭老罪喽，那些挨千刀，他一定要给小夫人好好的补补，吃，都给我吃，大吃特吃。
黎夭夭眨巴眨巴眼睛，握紧了拳头，她吃得下！不能辜负宋伯对她的关怀。
领了鸡腿，她和威猛慢悠悠的回海棠苑，走走停停，到海棠苑大门时，威猛的鸡腿没了，她的还有一半。
黎夭夭握住油纸，等会给周固安吃。
威猛见她给包上了，失落的耷拉着尾巴，烦狗的干爹，他一出现，他就少了好多零食。
踏进院子里，黎夭夭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和周固安的眼神撞上。
他目光柔柔，她笑呵呵蹲在院子里“玩”着雪。
周固安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堆在腰腹的衣服垂开。
他对着黎夭夭招招手，刻意放暖了一些声音，“夭夭，回来。”
黎夭夭将秋千上的雪划拉掉，听到周固安压着脾气的声音，她望了望手上的雪渣，往身上擦了擦，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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