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智想着会所里灯红酒绿下的莺莺燕燕。
吃饱了喝足了，昏暗浪漫的光线下。
一群“超级节省布料”的妖娆美女，昂首挺胸，随着一阵高跟鞋鞋特有的动静，
满带诱惑的走来……
他看了眼窗外，着急的说：
“镇里公车少，你自己租一个，下村去吧，
多去穷地方看看，企业和矿区别去了，
路不好走，容易闪了腰。”
牛大柱接话说：
“你的意思，都有镇里和上面的领导……
领导们的联系点？”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差点说漏了嘴。
裘智脸色先是不悦，很快就跟变脸似得：
“差点忘了，你在市里工作过，
有的小井口开工一天能赚一台奥迪钱，
联系点没错，保护企业经营，服务发展，没毛病。”
他发现牛大柱没藏着掖着，也就没太防着。
这地方老牌企业不少，牛大柱下午的时候，主要是摸摸整体情况。
他找了个出租车司机，坐在人家车上，哪也不去，钱照付，就是瞎聊。
司机聊累了，忍不住的问他：
“牛干部，你去问问那些村长、村干部，
要不镇里，你这么找我，
我不习惯呢。”
牛大柱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嘴上却说：“我这个人懒，来这地方就是镀金，过几年没准调回去了，
这地方不是我的菜。”
司机顾虑彻底消除了，指着外面大大的太阳，开着空调都热的浑身出汗。
“这天得有三十七八度，不下去也行，天闷热闷热的，说不准下午该下大雨了。”
这一聊就聊到了傍晚时分。
老杨给他打来了电话，叫他去趟弘毅寺。
这一到了地方，就见老杨把上百本工作记录，还有报告什么的，摆的整整齐齐的。
看着像迎接上面领导检查。
牛大柱翻了翻，光是挖掘文渊公史料的东西就不少。
他第一回从老杨眼里看出来了贪婪。
这种贪婪，是一种叫人看着就觉得同情的可怜相。
不用说，他惦记着自己副科级的事。
牛大柱心里倍感凄凉：“跟着市长这么多年，
孙市长对人还好点，其他小单位的人，一门心思干工作，
不动别的心思，想提拔……啧啧！”
嘴上安慰说：“老同志，佩服你，有点愚公移山的韧劲，
那个协议都签了，他们是不是得研究研究啊。”
这话本来有劝告的意思，没想到老杨当真了，连声说：
“愚公移山，我就当个现代愚公，经手的活干得好好的。”
俩人闲聊了会，他好心的叫牛大柱去盛达园吃饭，自己继续加班。
牛大柱心事重重的走向了盛达园。
牛家老两口在外面备菜，程晓盛身穿一套碎花长裙，长长的腿露在了外面。
她靠在门口桌子上坐着，胳膊支在下巴上。
她今天化了妆，腥红的嘴唇，比以前丰润了许多。
牛大柱猜着她是不是有什么约会。
他到了跟前，程晓盛忽然醒了，先是呆呆的看着他，然后脱口而出：
“大柱哥，你怎么才来，
寻思你中午能回来吃呢，
大肉面都准备好了，看着你愿意吃，早上我去市场买了五年大笨猪的肉，
上午卤肉，一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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