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折回去，蹲地上把他拉起来。他那么大块头靠在她身上，很沉重，也让她思绪更复杂。
“你怎么了？”
沈辞缓缓眯开眼。
其实刚刚下来时她能感觉到他喝了不少，在沙发能那么生龙活虎纯属因为不挪地。
“你不是走了吗？”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她发现暗沉地下车场光线下，沈辞的眼泛红，甚至还带着泪光。
顾烟看得心头一动。
他却轻轻挣扎着要站起来：“我没事，你扶我靠一会儿就好了。”
“起来。”顾烟看他这样就来气，在这儿靠会儿？他倒是挺会说，他要是靠着靠着昏死过去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没那么毒。
“我真没事。”沈辞推她手，说：“你不是还要赶回家吗？
快去吧，再不回你舅舅该担心了。”
一开始顾烟以为他在闹脾气，也没好脸色给他。但几番对谈后她发现这人说话不正常了。
探他额头温度。
好烫。
比刚刚烫多了。
“上车！”
沈辞还虚扶着车门不肯上：“我真没事，你走......”
“沈辞，我再说一遍，上车！”
两人目光对峙，他明显少了很多光芒和气势，顾烟此刻是碾压他很多的。
半晌，他轻点头，跟个孩子一样：“哦。”
顾烟把门关上，自己扶着车门缓了几秒钟才绕回驾驶座。
“安全带，系上。”
顾烟喊了两次，他掩在黑暗里不说话，她只能硬着头皮靠过去跟他系安全带。
沈辞坚持不去医院，称自己是老毛病：“你送我到家门口就行了，睡一觉明早上酒醒了就好了。”
顾烟懒得应他，安静开车前往。
“你和他，真的在谈吗？”
“这不关你的事。”顾烟一点儿不想回，想让他闭嘴，谁知这家伙居然化身话题王：“你们到哪一步了？
医院这么忙，你们应该见面的时间都不多吧。晚上你也住舅舅家。”
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眼皮子底下。顾烟听得冒火，内涵他：“他跟你不一样，他不是下半身动物。
我们在医院相处时间很多，即便没一起，我也知道他时刻在做什么。
别操心，经历了你，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谈。他已经约我见家长了。等要结婚了，我给你发请帖。”
果然，这话一出，沈辞安静了好半天。顾烟也乐得清净。
“好了，到......”
“你跟他都没感情，就见家长谈婚论嫁，不觉得太仓促吗？”沈辞几乎跟她同时开口，他靠在车座上斜着眼看她。
昔日矜贵高冷的大总裁也不知现在怎么露出来的无奈无助委屈感的。
他那副表情好像在无声指控她负了他。
顾烟紧了紧手，旋即解开安全带，倾身也给他解，光将她的身影晕在他脸上，错落斑驳，却又神秘。
她的脸和他靠得极近。
盯着他泛红略湿的眼，一字一句开口清晰地撩：“我跟你倒是有感情，那你娶我吗？”
沈辞怔怔看着她。
顾烟不想再看他，她问出口时就只是谈趣般的心态，根本没想得到他回答。既然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那她就趁着余情把好事做到底。
“下车。”顾烟拉开副驾车门，叫他。
“走不动。”沈辞不知是耍无奈还是真走不动，语气又弱又可怜，过了会儿他伸手又道：“好心人，帮个忙，搭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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